第一百二十五章人若犯我
“啥?”孟之經兩手撐著地,半個身子抬了起來,一臉懵逼地瞧著公輸念槐,“念槐,你不是要按部就班的嗎,怎麼又要加快試驗?唉,都快讓你弄暈了。 Ww WCOM怎麼回事?”
公輸念槐一邊走,一邊道,“按部就班沒錯,加快試驗也沒錯。按部就班本來就是為了加快試驗嘛,隻是你沒想明白罷了,非是弟急就章臨時改變主意。起來吧,牛大哥快回來了。不過,我跟你們,晚上可能還有紅燒兔肉。”
“紅燒兔肉?哪來的?”孟之經邊邊站了起來,伸了伸腰,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兩眼流著淚水,也朝水池走去。
“也不知老劉做了什麼吃食,要是我們也能埋鍋造飯,就毋須看人眼色吃啥了,想吃什麼就自己動手,那該多好。念槐,你啥時再弄叫化雞吃?”孟之經絮絮叨叨地著,嘩一聲,捧一捧清水澆在臉上,舒服地呻吟了一聲。
“這有何難,隻是源源不斷地給弟弄野雞來,弟定會讓孟兄吃得直想打鳴兒。”公輸念槐直接把腦袋摁進了水池子裏,“嘿嘿,短就是好,洗臉時連頭也洗了。”公輸念槐抬起頭來,撲嚕嚕甩了甩,水花四濺,甩了身邊的孟之經滿臉滿身。
“念槐,你做甚?”孟之經一跳逃出了水花的綻放區域,胡魯一把臉,“水池子是大家共用的,你把腦袋放進去,別人還用不用啊。”
“噢,弟把水池當臉盆了,對不起哦。那孟兄先用。”公輸念槐往旁邊一退,臉上帶著歉意。
“哎,你都已經把水給,嘿,算了,我再弄些水吧,兄先不認為你是故意的。”孟之經瞪了公輸念槐一眼,忙著找木桶打水。
“那就謝謝孟兄的寬宏大量了,既然孟兄不與弟同流合汙,那弟就獨享一池清水了。嗬嗬,也得準備幾個臉盆了。”公輸念槐走到水池旁,掬一捧手,慢慢地看著水從指縫間緩緩流下,落到水池裏,濺起無數水花,出叮咚地清響。
“臉盆怎麼沒有,你隻是嫌臉盆,紮不了猛子罷了。找什麼理由。”孟之經鄙夷地瞅了公輸念槐一眼,提著木桶到水井邊打水。
“噢,你看看,若不是孟兄提醒,弟還以為那是茶盅呢,怪弟眼大,每次用那茶盅般大的臉盆洗臉,弟就有莫名的負罪感,孟兄這麼一,以後弟可以放心地使用了。嘩啦,”公輸念槐又把腦袋摁進水池子裏,舒服得嗯哼直叫喚。
“嗬嗬,公輸公子真幽默。”張言拿著兩個臉盆放在地上,眉眼帶著笑意,瞧著公輸念槐舒暢地洗沐,走向孟之經。
“孟公子,我來。”張言從孟之經手裏接過木桶,掛上井繩,將木桶順到井裏。
“張言,水一桶桶地打,用完再打,別讓念槐沾汙了。”孟之經恨恨地瞪著公輸念槐,公輸念槐把自己的腦袋當成了海豚玩耍的圓球,一遍遍地放進水裏再拿出來,把水池邊弄得汙水四溢。
自前起,公輸念槐基本就沒怎麼休息過,雖然其間並沒有付出多麼大的體力精力,但不能好好休息本來就是對人體的極大考驗,甚至比付出體力精力更讓人疲累。
而現在又聽到了剿匪的消息,這匪雖然不見得就是彭家兄妹,但就軍隊而言,不把桐柏山弄個雞飛狗跳,絕不會收兵的。在兩國交界處,匪與民,匪與兵實在難以區分,而且這些人本來就來自北地,黃泥落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自古以來,殺良冒功的事情又不是個例,隻有待煮的羔羊才是最好的羔羊。
要保住彭家兄妹,自己就得出馬。別看自己對於棗陽來,是個資曆淺得不能再淺的白丁了,但又有誰比自己更熟悉桐柏山的地形地勢呢?自己不僅有後世的經曆,而且還乘著滑翔傘做了一次空中偵查。不是桐柏山的地理通,也決不會輸於李良這個踏白軍的退役軍使。
隻有自己去帶路,引著軍隊遠離彭家兄妹的穀地,才能保全彭家兄妹。
青黴素試製出來了,這就成了自己隨軍進山的理由之一。要使這個借口成為理由,還得保證青黴素安全有效。
當然作**試驗,要比觀察化膿物漸漸消失來得更直接。隻要不拿人來作試驗,公輸念槐就不覺得有道德上的包袱。
公輸念槐趁著清水淹沒腦袋帶來的片刻清涼,細細斟酌事情的細節。要知道,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挖人家的牆角,若事有不諧,對自己倒不會有實質上的損失,但對彭家兄妹卻可能是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