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敏帶工人搬來了一張書桌,和子獲的同一個係類,就是小了不少。放在一起,立見雌雄。
工人要搬走我60塊錢買的二手貨,我有些舍不得,問楊敏:“楊姐,必須扔掉嗎?”
楊敏笑著說:“扔了吧。關小姐,不要在這點小事上惹邢總不痛快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張小桌子被搬走,60塊錢,隻用了一晚上,還不算我去舊貨市場來回的車票錢,真有些心疼。但是和新書桌相比,它確實像個垃圾。
人就是有這樣的劣根性,昨天在舊貨市場的時候我對那個小桌子還是挺滿意的,可是看到更好的也不免嫌棄了。就像子獲現在是喜歡我的,可看到更好的女人也一定會對我嫌棄,然後我也會像這張小桌子一樣被扔出去。
放在幾個月前,這或許正中我的下懷。他把我趕出去,我正好逃之夭夭,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現在,我希望他能一直喜歡我,直到合同期滿。
吃過晚飯,我坐在新添置的書桌前,撫摸著桌麵漂亮的紋理說:“其實你真不用給我買這麼好的書桌,反正我也用不了多久,年底我就要搬走了,就用不上了。”
他看了我一眼說:“一張書桌而已,沒準兒還能用上呢。”
是啊,不過一張書桌,也沒指定是我的專屬。我走了,還會有別人來。紅袖添香,總要後繼有人的。
我沒有再說什麼,坐在他身邊開始工作。我離他隻有不到一臂之遙,他隻要一伸手就可以撫到我。他離我也是那麼近,隻要我抬眸便能與他目光糾纏繾綣。我們靜靜地坐著,各自忙碌。子獲還是會時不時給我一瞥,目光溫柔,也會突然牽起我的手放在手心裏搓弄一番。可是我卻沒了那種寵物陪主人工作的感覺,而是覺得我和他像是在大學自修室裏讀書的情侶,時而專心讀書,時而你儂我儂。
坐了一會兒,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我想了想,跑下樓去拿了一包薯片,打開放在兩人中間,舒了口氣說:“這下就更像了。”
“像什麼?”子獲疑惑地問。
“像在大學自修室裏自修啊。”我笑著回答。
他沉吟了一會兒,問:“你和那個顧雲飛就是這麼自修的?”
這個名字突然被子獲提起,我的心咯噔一下,隻能小心地說:“那我說了,你不許生氣。”
“嗯。”他麵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其實,我和他開始談戀愛的時候,他已經大四了,忙著做畢業設計,沒什麼課需要自修了。我都是跟我宿舍女同學一起自修的。”我試探著回答,看他臉色稍微好一點,便想“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問問他。我心一橫,便問出口了:“是不是你大學的時候天天和女朋友這樣自修,所以才這麼問?”
“我沒上過大學。”他淡淡地回答。
我有些意外,這些總裁們不都是像裏寫的不是哈佛就是劍橋畢業的,再不濟也是在某某商學院畢業的嗎?子獲竟然沒有讀過大學,我卻一點都看不出。
又聽他說:“高中畢業就去了部隊,高考都沒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