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接到婉貞的電話,邀請我一起去逛街。剛提交了一個學生的申請,手裏也沒什麼著急的事情,婉貞又邀請的懇切,便答應了。

所謂一起逛街,其實就是我陪著她逛。她去的那些地方,不花子獲的錢我根本消費不起。除了跟著她裝模作樣的看看,試試,根本也沒打算買。

逛了一會兒,婉貞手裏拿著一款寶格麗的包,問我好不好看。能不好看嗎?價錢在那兒擺著呢。我點點頭說好看。

“我相信你的眼光。”婉貞說著就掏出了卡,刷卡結賬,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怎麼買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我看見她手裏拎著兩隻款式顏色一模一樣的包詫異地問。

“小關,這是新款,剛到的。”婉貞回答。

“這麼貴的包再新款也沒必要買兩個啊,背不壞就又有新款了。不如留著錢買其他的東西。”對於婉貞這樣花錢法,我還真挺為她“老公”心疼的。

“這一款好賣。”婉貞瞥了我一眼,似乎在埋怨我大驚小怪。

“好賣?”我沒有明白婉貞的意思。

“就是套現。這包我都不拆封,直接帶發票賣了。好的時候能賣個九折,再給中間人一點傭金,也還行吧。”婉貞歎了一口氣說:“我老公給我的卡隻能消費,不能提現。他每月給我的錢也不是很多,我給家裏寄一點,再發發保姆的工資,很快就花完了,根本存不下。每個月的卡,也就那麼幾萬的額度,如果不花,到期就作廢了。我也隻能靠這辦法慢慢存一點錢。”

“消費和提現有什麼區別,不是都受額度限製嗎?”我有些不明白。

婉貞苦笑了一下說:“這都是男人的心機,你就不懂了。怕你手裏有了錢就不好控製了,更怕你拿他的錢去貼小白臉。”

我真的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心機啊?正在我乍舌之際,婉貞又說:“本來我也不懂這樣的心思,可是去年春天,我爸出了車禍,躺在醫院裏,需要用錢,十萬。對他來說也不是個很大的數目,可是他盤問了我很久,最後隻給了我五萬塊錢。我沒辦法,就向其他的姐妹先借了錢。借錢的時候,一個姐妹告訴我可以買一些奢侈品去套現,我也就靠著這個慢慢還上了錢,現在自己手裏也攢了一點。這個辦法挺好,反正他也不會在意我是不是真的多了一個包。”

婉貞看了我一眼,語重心長地說:“小關,你老板現在是對你很好,可是什麼都沒有有錢傍身更可靠。開始的時候,哪個不是把你捧到手心裏,久了,也就膩了。你自己長個心眼兒。”

我看著婉貞,她姣好的麵容滿是惆悵。我的心中生出一絲悲涼,為婉貞不值,這樣的男人為什麼還要跟著他。我想著便問:“那你為什麼不離開他?”

“離開他?”婉貞被問得有些錯愕,“離開他了我能做什麼呢?”

“找工作啊!婉貞,我們好歹也是名校畢業生。”我被她的話氣得哭笑不得。

婉貞又歎了一口氣說:“畢業快三年了,學的東西都忘光了。我也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感覺自己在社會上的生存能力都沒有了。”

我突然心裏一陣惶恐,還好一早就做好了準備,一直沒扔下專業。

看著婉貞臉上的迷茫,我猶豫著問:“婉貞,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過一天算一天吧。反正盡量存點錢放在手裏。”她歎息著說。

“你老公會離婚娶你嗎?”問出這句話,我才覺得自己真的很蠢。

婉貞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我,誇張地說:“小關,你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問題?這些男人都精得很,怎麼會離婚?離婚是要分家產的。而養個二奶就簡單很多,喜歡就養著,不喜歡就給點分手費打發了。至於分手費給多少都不用憑良心,憑心情就好。”她說著拍拍我的手安慰著,“你放心,聽說你家邢總分手費給的挺厚道的。”

聽說?這種事情怎麼聽說的?唯一可能就是她認識子獲以前的女人,或女人們。

“你怎麼聽說的?”我喃喃地問婉貞。

婉貞可能是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笑著說:“道聽途說唄。邢總這麼大的老板,哪兒能沒點兒江湖傳聞啊?他生意做得大,應該也不會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