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經傍晚了,我一進家就洗了個澡,把身上穿的衣服裏裏外外都換了一遍。雖然我知道我沒什麼可清高的,但還是感覺自己去了一個很汙濁的地方。
陳姐告訴我子獲打電話說不回家吃飯了。我也沒胃口便讓她煮了點粥,勉強吃了幾口,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裏演了什麼我也不清楚,腦子裏一遍一遍的回放著白天酒席上那些女人的臉。她們都是職業二奶,以此為生。她們或像潘雪晴那樣“身懷絕技”,或是像呂寶蓮那樣八麵玲瓏,總之都很敬業。
可我算是那一類的二奶呢?或者我根本就不算個二奶,至少子獲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稱自己二奶。那我是什麼?情人?小三?
我上網查了一下,原來二奶、情人和小三之間真的是有區別的。區別就在於經濟、感情和動機。
子獲現在養著我,可是,我又沒有像婉貞那樣每個月有固定的“包養費”,更沒想過要從他那裏弄錢,以此為生。我愛子獲,卻也沒把稱為他太太當成終極目標。我到底算什麼?
想不清楚心裏煩亂,洗了澡上床躺著看書等子獲。
快半夜了,子獲終於回來了,帶著一身的煙酒氣混著女人的香水味。他一進來就去洗澡了,我起身把他丟在地上的衣服拿去洗衣房,也不知道是酒桌上還是夜總會裏帶回來的濃鬱氣息直衝我的鼻子。我又想到婉貞說過的酒桌上女人的作用,想著一定也有個女人坐在子獲身邊,看著他的眼色素手執杯,妙語進言,而我卻是那個隻能在家裏一個姿勢躺著等他臨幸的沒用的女人。
回到床上,直挺挺地仰麵閉眼躺著,心中懊惱。突然覺得一陣溫熱的呼吸噴在我臉上,我連忙睜開眼,子獲的一張大臉就在眼前。
“你幹嘛呀,嚇我一跳!”我抱怨著。
“你還嚇我一跳呢!你以後能不能別這麼直挺挺地躺著?”他也抱怨著。
我突然心頭一陣火氣,便問:“潘雪晴能在床上擺出各種姿勢,是嗎?”
“你說什麼?”他問。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沒聽清,便又說了一遍:“聽說潘雪晴能在床上擺出各種姿勢,是真的嗎?”
“你tm從哪兒聽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他皺著眉頭說。
“那就是真的了。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她那些高難度的姿勢?”我繼續酸溜溜地問。
子獲斜睨著我,拉開被子躺上了,扳過我的臉,似笑非笑地問:“你想知道?”
“嗯,好奇,她都有什麼絕活。是空中飛人還是轉盤子?”我想起曼玲挖苦她的話。
“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就跟你說說。”他摸了一下鼻子,接著說:“她呀,嗯……”
“不許說!我不要聽,不要聽!”剛聽到他說兩個字,我連忙伸手捏住他的嘴唇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我還真沒有魄力聽他講他和別的女人床上的細節。
他見我著急了,便笑了起來。我聽見他被我捏得扁扁的嘴裏發出嗤嗤的笑聲,一陣羞惱,眼淚就流下來了。
“你是不是就喜歡她那些變態的姿勢?”我放開他的嘴,抹著眼淚問。
“又不是拍三級片,要那麼多姿勢幹嘛!”他把我摟在懷裏哄著說:“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小姿勢。”
“你就是喜歡她!”我不依不饒地控訴著。
“我要是喜歡她,現在睡在我旁邊的就不是你了。”
“那你去年十月為什麼還找過她?”
子獲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你聽誰說的?”
“她自己說的。”我看著他的臉色,突然就有些怯意,又小聲補充說,“她自己跟別人說的。”
“你今天去哪兒了?”他審視著我問。
“去喝了呂寶蓮家喝滿月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