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意外地接到了寶蓮的電話,說是請我喝下午茶,因為頭一天我提前離席了,她覺得沒招待好我,心裏過意不去。
子獲已經明令禁止我和她們來往了,我也不太想去,就婉言謝絕了。
“來吧,沒有別人,我還叫了婉貞呢,你跟她一塊兒來。昨天你都沒好好看看我家寶寶。咱們就一起喝個下午茶。你放心,沒叫別人。”
寶蓮的邀請殷切熱情,我無法再拒絕便答應了。
和婉貞一起到了寶蓮家,我沒想到美琪和曼玲也在。原來她們幾個才是真圈子,估計以前還有陸莎。
曼玲一見我就笑著說:“原來你就是那個被邢總深深藏著的阿嬌啊!昨天我還想呢,這麼個妙人兒,怎麼就能沒主兒呢?真是失敬了!”
一向伶牙俐齒的我竟不知道怎麼接話了,隻能笑笑。
寒暄了幾句,保姆把小寶寶放在睡籃裏提出來。
寶蓮的兒子很可愛,小嬰兒胖乎乎的小臉,軟軟的胎發,讓人看了心都能化成水。
“寶蓮姐,真羨慕你,兒女雙全,事業又做得那麼成功。”曼玲歎了口氣說。
“寶蓮姐自己在江蘇有一個工廠,有兩百多個員工呢。經營得很不錯。”婉貞對我解釋。
寶蓮溫和得笑了笑說:“女人啊,隻要有孩子,再有一份營生就什麼就不用怕了。萬一有什麼變故,守著孩子,有自己的經濟來源,也能過得不錯。”
她這番話倒是發自肺腑,我們幾個聽了也都有些動容。
“也是寶蓮姐有本事,要是換做我,就算給我個生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弄。”曼玲笑著奉承著。
寶蓮聽了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小寶寶也突然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沒有牙齒的小牙床。
“小孩兒沒有牙齒,真的好有趣!”曼玲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歎著,突然又轉頭問美琪,“你那個何總晚上睡覺把假牙摘了是不是也這樣?”
美琪跟著的何總是個老頭子,聽曼玲這麼一說我腦子裏不禁出現一個滿口沒牙的癟嘴老頭子,身上立刻一陣惡寒,忍不住向美琪看去。
果然美琪滿臉通紅,眼圈也紅了。為了給母親治病委身於一個老頭子已經是很屈辱的事兒了,如今還要遭受曼玲這樣的奚落。我心裏一陣憤怒,正想開口為美琪說兩句,婉貞卻先開口了。
“曼玲,我也聽說你家宋總花樣特別多,還從國外買了好多新鮮玩意兒,應該一樣一樣在你身上都試過了吧?你也給我們說說唄,讓我們也漲漲見識。”
“徐婉貞!你……”曼玲漲紅了臉指著婉貞。
我連忙打斷她說:“婉貞,戳人痛處的話怎麼能隨便說呢?”雖然我不知道婉貞具體說的是什麼,但我知道一定是戳到曼玲的痛處。我說完親呢地摟了摟婉貞的肩膀給她撐腰,我也想試一試邢子獲的女人是不是真的沒人敢惹。
曼玲看了看我,突然轉頭輕蔑地對婉貞說:“徐婉貞,你傍男人不行,傍女人倒是很厲害,專揀粗腿抱。”
“曼玲,都是自己人說話別沒了分寸。還不給婉貞和美琪道歉。”寶蓮突然開口。
剛才還很囂張的曼玲一下子就沒了氣焰,她很不甘心地對婉貞說了一句:“徐婉貞,對不起。”
又對美琪說:“美琪,我不是誠心讓你難堪的。我就是心直口快。”
心直口快?那你怎麼不敢擠兌寶蓮!
不過我還是很詫異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人,寶蓮一句話就給收服了。看樣子這個呂寶蓮可真不是一般的人。
正想著,又聽寶蓮說:“小關,邢總最近忙什麼呢?”
這話一出口,在座的人都停下來看著我,就連我以為很老實的美琪也在等我的回答。
我知道這是在套我話了,我笑了笑說:“不知道,他回來從來不說,我也不敢問。”
寶蓮一怔,又笑笑說:“真是個懂事的女孩子,難怪邢總那麼喜歡你。”
我也笑了笑沒再說話。
可能是見從我這裏套不出什麼話來,寶蓮也沒有再問我什麼。我本著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的原則,盡量不說話。
又坐了一會兒,我就推說還有其他的事情,和婉貞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