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有了一次機會差遣邢子獲去幫我買衛生巾!看著他不情不願地出去了,我心裏暗暗得意。
我洗了澡,躺在酒店的床上等了好久,他才買回來。一回來就把手裏的購物袋丟給我,仰麵躺在床上,像是剛幹完一件大事兒般如釋重負。
我接過購物袋一看,裏麵竟然有六七包不同款的衛生巾。
“你怎麼買了那麼多?”我問。
“這東西可真複雜的,還分日用的和夜用的,帶護翼的和不帶護翼的,普通的和超薄的,我也不知道你用什麼樣的,幹脆一樣買了一包。”
想到他站在貨架前拿著這些東西研究的樣子,便覺得好笑,忍不住吃吃地笑出聲。
他坐起來一把把我圈住,我以為他是惱火我取笑他,要懲罰我,他卻在我額上吻了一下,歎了口氣說:“總算看見你笑了。”
我心中覺得又酸又暖,掙開他的懷抱,拿著那一大包衛生巾進了洗手間。
收拾好,又回到床上窩著。子獲突然問:“你們女孩子幾歲開始有這個?”
“我是十四歲開始的,我有的同學十二歲就開始了。”我回答。
他若有所思地說:“婷婷這一年個頭躥得特別快,”他指指我的胸又說,“我瞧著她好像也有點兒變化了。她馬上就十一周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發育了。有些話,我這當爹的也不合適問。我得讓子瑜問問她。”
我一怔,這不是母親應該操心的事兒嗎?她的母親竟然也不管她,還要子獲這個做父親的操心。如果婷婷能接受我,我倒是願意為她準備女孩子的用品,為她買第一個胸衣,陪她渡過那個非常時期。也願意像從前那樣,陪她練琴,給她梳頭,和她一起看小豬佩奇,在沙發上笑鬧……可是,她現在是那麼的恨我,我和她很難共處了。
子獲真的是個好父親。讓他割舍下女兒離婚娶我,該是多麼艱難的決定啊!
那時的我已經知道子獲娶我會有很多困難,然而我卻不知道真正的艱難卻不是因為婷婷。
終於我又回到了我和子獲的家。一切都照舊,客廳裏是淡淡地水仙花的香氣,浴室裏是我的沐浴露和子獲的洗發水混合的味道,臥室的被子上是熟悉的洗衣液的氣息,這個我生活了兩年的地方更像我的家,回到這裏,我便有了舒適感。
躺在熟悉的大床上,子獲的手指輕輕地給我背上的傷上藥。我頭一天晚上也看見了他背上的傷,雖然沒有我那麼多,但是也是一道道的青紫。我們這算患難與共了吧。
他安置好我,便有些為難地說:“我需要出去一下,稍微晚點兒回來。等一下何秘書會給你送晚餐。”
我知道他要去看他的女兒,便隻能點點頭說:“你去吧,不用麻煩何秘書了,我自己煮點餃子就行。”
子獲走了,陳姐還沒回來,家裏有些清冷。婉貞回老家了,她通常是過了正月十五才回來的,小葛和小唐也都回家探親沒回來。我隻能一個人。
一個人陷入無比的安靜當中,我的心也徹底的靜了下來。自從臘月二十九那天開始,一切似乎都是淩亂的,我躺在沙發上整理著這些天來淩亂的片段。
我整理出三個重點,一是,我爸媽已經知道了我和子獲的事,他們不同意;二是,我叛離了父母,和子獲私奔了;三是,子獲他在我媽麵前承諾會娶我!
前麵兩點都是清晰的事實了,可是第三點我卻無法判斷是子獲認真的承諾還是情急之下的權宜之計?
門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看看窗外已經暗了下來,快到晚飯時間了,或許是何秘書來給我送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