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單久辭,侯爺這個跟頭栽得不冤。”溫亭湛莞爾一笑,漆黑幽深流轉著珍珠內斂光華的眼眸散開一點點興味。
“也不怕你笑話,我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虧。”仲堯凡苦笑,“世人都知道我聚財無人能比,可若非他的出生困擾著他,令他不能過分,隻怕這天下第一豪富也要易主。”
仲堯凡被稱為天下第一豪富,那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本事,還有仲家累積了數代的財富,單久辭出生公侯之家,竟然能夠將仲堯凡擠下去,這個評價不可謂不高,證明他的手段著實了得。
“若真是單久辭,那麼此局不過一個開始,侯爺可要當心。”溫亭湛淡聲叮囑,“天色也不早,諸位早些歇息。”
眾人自然也不久留,一起離開,夜搖光等他們都走了,才眯著眼睛看著溫亭湛:“你很高興的樣子。”
“知我者,搖搖也。”溫亭湛笑著站起身,當著夜搖光的麵前寬衣解帶,換了一身寢衣,“棋逢對手,也是人生一大樂事,我也早想領教一番,九州第一公子的手段。”
“你似乎依然成竹在胸。”夜搖光雙手環臂。
“搖搖這是對我沒有信心?”溫亭湛滅掉一盞燭火側首問道。
“不,我也想看好戲很久了,不如你說說為何這才是個開始。”夜搖光一臉期待無比的模樣,正如當初想到溫亭湛和宣麟要交鋒一般興奮。
溫亭湛默了默,又滅掉一盞燭火:“單久辭雖然緣慳一麵,但我耳聞過他諸多事跡,他的為人也能夠窺探一二,若是換了旁人,在我製造出如此一個淩亂隨時都要暴露的局麵之後,定然會知難而退,換了他定然是要迎難而上。他有著所有世家公子的通病,也有著所有聰明人的傲然,便是不為著永福侯,單單是為了我,他也不會輕易罷手。”
“為你?”夜搖光一臉嫌棄的上上下下打量溫亭湛一遍,“你比仲堯凡還重要?”
“哈哈哈哈,想必九州第一公子這麼多年來沒有人給他吃了這麼大一個悶虧,你說我之於他重不重要?”溫亭湛笑的格外的暢快。
將滅燭的鐵環放下,轉過身走到微微開啟的小南窗前,夜搖光正好坐在這裏,他坐在夜搖光的身邊,抓住夜搖光的雙手,輕輕吻了吻她的指尖:“我的搖搖整日都在盼望著有人能夠讓我吃虧,明光如是,單久辭也如是,雖然我對搖搖有求必應,但恐怕此事有些為難於我,但為了讓搖搖你的戲過足癮,我定然會讓這場大戲唱的越發精彩,令你大飽眼福。”
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夜搖光覺得有一股酥酥的感覺從指頭傳到了心裏,她猛然抽回手,跳下貴妃榻,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才探頭問道:“我才不信你沒有給單久辭挖坑,你快說。”
溫亭湛輕輕一笑:“我給了他一個自以為是的弱點。”
這邊溫亭湛將他的對手看得一清二楚,另一邊盤踞在應天府多年屹立不倒的威國公單家內一名少年接到剛剛送到手中的消息,薄薄的唇微微一揚:“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