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對方的嘲笑,還是有些刺激了他,不管他曾經多麼的叱吒風雲,但那都已是過往雲煙,他自己不願提及,希望別人也能忘記。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會任人為所欲為,病虎亦勝狼,發自骨子裏的傲氣,讓他十分反感,這種被人用槍指著腦袋的感覺。
"血翼,我們之間談話,也沒什麼遮著蓋著的,我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打擾你的生活,
如果想的話,你心裏應該也清楚,你不會有二十年的太平日子,幫會的力量,你比我更加清楚"
刺刀頓了頓,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神情有些哀傷
"既然我來找你了,你應該也能猜出原因了,對嗎"
說完這句話, 刺刀就沉默了,盯著血翼,看他的反應,
"大哥,什麼時候走的?"
血翼莫名其妙的問了這麼一句話,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他不想那個男人出事,可是卻又想不到別的可能。
"嗬嗬,看來,這二十來年還沒把你過傻,我還以為你會猜不到呢,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老大是三個月前走的,肝癌晚期,大羅金仙都救不了的病,所有醫療發達的國家都跑遍了,
盡人事,聽天命,該做的都做了,大哥還是走了,
說實話,如果大哥在世,我們也真不敢來打擾你的生活,況且也沒有打擾你的理由,畢竟我們曾經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現在整個幫會,群龍無首,你也知道,想做龍頭,就得得到那幾個老頑固的認可,
現在整個幫會裏,就我和鬼手勢力最大,也隻有我倆,有這個資格,接手幫會,我來的意思很明確,希望你能出山幫我,這樣,我穩贏的,那幾個老古董,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刺刀一口氣,說明了來意,他內心裏是十分希望得到血翼的支持的,他很清楚,
血翼雖然脫離幫會二十年,現在看起來,是孤家寡人,無足輕重,但實際上,在幫會內部,血翼的名頭,就代表著一段傳奇,是非常有號召力的,
尤其是那幾個幫會的元老,當年就是一直支持血翼的,甚至都把他內定為了下一任的龍頭老大。
如果今天血翼同意幫自己,那自己登頂,掌控幫會,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刺刀滿懷期待的盯著血翼,幾分鍾後,血翼開口了,不過說出的話,卻給他澆了一頭冷水,
"幫派之中的事情,不要再牽扯到我,我不感興趣,也不會再回到從前了,不要逼我,我的性格,你了解的"
血翼緩了緩,拍了拍刺刀的肩膀,
"權利就真的那麼重要嗎?好好想一想吧,刺刀,這些年你得到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
留下了這幾句話,血翼也不再管刺刀的感覺,直接就朝自己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血翼,你躲不開的,這是你必須做出的選擇,你遲早是要站隊的,我希望你最後,能站在我這邊"
聽了血翼的話,刺刀居然有了那麼一瞬間的動搖,不過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後了,他相信血翼能聽見他的話,也希望對方能作出正確的抉擇。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人吃人的社會裏,為搏出頭、為搏上位,兄弟情義甚至都可以成為互相利用的手段,
風光的背後,不是滄桑,就是肮髒,一旦邁出了第一步,那就已經踏上了不歸路。
天空已經開始下起了小雨,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血翼,刺刀沒有在說什麼,鴻飛攙扶著西裝男,迎著雨,三個人退出了小區。
"老公,你去哪了啊,這麼長時間",
"我去教訓那隻野貓去了,天天叫,真是夠擾民的",看著已經醒過來的妻子,血翼柔聲的解釋著。
"哦,那趕緊睡吧,外麵下雨了,我去把窗戶關上",中年女子說著,下了床,去關客廳和廚房的窗戶。
血翼脫了衣服,翻身上了床,床頭櫃上是一個全家福的相框,還是很久以前的老照片
照片裏麵,溫柔賢惠的老婆依偎在自己的身邊,自己的脖子上,騎著一個非常帥氣的小男孩,小男孩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