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的手臂仍然彎曲著,真不知道他當時是怎樣與巨蛇鬥了那麼久。 Ww W COM而琴星雅養尊處優,夜染塵沒有動手的打算,荊狼這麼神經大條,明顯指望不上。張殘便提醒傳:“傳老弟不把這孩子的手臂接上嗎?”
傳搖了搖頭道:“實不相瞞!傳某唯獨對醫術一無所知。”張殘哈了一聲,道:“我還以為傳老弟無所不精無所不會哩!”傳笑道:“醫者,醫人不醫己。很不巧傳某並沒有懸壺濟世之心,因此對醫術毫無研究。再者,被醫者皆是弱者,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握,反被操控在他人手中。這樣的人,最是可憐,傳某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分給這等人。”
張殘打了個哈哈,覺得傳所過於偏激,但是卻組織不出有力的語言來加以辯駁,隻好隨意地答應了一聲。然後走到孩童的麵前,叮囑道:“我來給你接上胳膊,會很疼的,不許哭鼻子不許喊,聽見了沒有?”
要是尋常的孩子,經曆了剛才那一幕,怕是早就被嚇傻了。但是這個孩子此刻已然鎮靜了下來,聽了張殘的話後,倔強地道:“我哼哼一聲出來,我是你孫子!”
“好!”張殘讚道,然後又忍不住道:“我就喜歡你這麼有骨氣的真男子漢!”
完之後,粗魯地抓起孩童的胳膊掄了兩圈,故作沉思地道:“怎麼接來著?讓我好好思量一番!哈!對了,就是這樣!”又是一陣隨意擺弄。
張殘的受傷經驗已經可以寫一本辭海了,又怎會不知的接骨方法,因此雖將孩童的胳膊掄了兩圈,隻是純粹的加深他的痛苦,絕沒有造成二次傷害。
那孩童確實硬,即使換做是一個成年人被張殘弄這麼兩下子,怕也早已哭爹喊娘出悅耳的殺豬般慘叫。但是這孩童隻是清秀的臉兒一陣扭曲,額頭布滿冷汗,愣是沒有哼出來半點聲響。
張殘撓了撓頭:“不疼嗎?”
孩童噴火的眼睛瞪大了看著張殘,搖了搖頭。
“我還不信了!”張殘心中怒吼。
各種吹拉彈唱,一股腦兒種種手段全部施展了出來,隻見孩童臉上呲牙咧嘴各種表情紛呈,令人目不暇接。
“咦?你剛才那個表情做的好銷魂!倒令張某想起了春風樓裏的一位舊相好!怎麼做的來著?這樣?不對!這樣?也不對!算了!把剛才的手法再重新來一遍或許就……哎呦!”
張殘正不亦樂乎,忽然右膝蓋一陣劇痛襲來,一個站不穩半跪在孩童的麵前。
轉而望去,琴星雅撲閃著迷人的大眼睛,纖細嫩白的食指正遙指著張殘的膝蓋。
張殘以令人瞠目結舌的度為孩童接上右臂,然後氣道:“遠遠兒的!我沒有你這個孫子!”
孩童感激地看了琴星雅一眼,琴星雅沒再搭理張殘,轉而柔聲道:“弟弟你是誰?為什麼獨自一人來到迷霧森林?”
孩童聽了琴星雅的話,稚嫩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絕:“我叫莫歲寒!森林裏麵有一群人殺了我陶爺爺!我是追著他們報仇的!”
傳笑道:“你一個人居然敢追殺一群人?而且還敢追進迷霧森林?不怕死嗎?”
莫歲寒堅定地搖頭:“不怕!”
傳笑道:“那你怕剛才的那條白蛇麼?”
莫歲寒一愣,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慚愧地:“怕。”聲音細不可聞,也極為不甘。張殘看在眼裏忍不住暗暗搖頭:這麼大的一個孩子了,扯句瞎話都不會,算是白活了!要是自己的話,胡掄瞎侃之下早就把死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