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傳卻是笑道:“連死都不怕,為什麼會怕一條蛇?”

莫歲寒想了許久,才硬充好漢地:“我怕那條蛇!但是我不怕死!”

傳灑然道:“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弟弟你敢獨身一人來追殺這些人,絕不是因為不怕死。僅僅是遭逢巨變時,生出的一種滿腔熱血意氣用事罷了。”

莫歲寒辯解道:“不會的!陶爺爺待我恩重如山,如果不是他,我早就……”

傳打斷道:“或許陶潛對你來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但這並不是你能為此就恣意妄為的理由。人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少了誰又不能活?隻有當你的萬念俱灰和滿腔熱血慢慢退下的時候,你才就會現,縈繞在你心頭的人或事散去之時,依舊一片豔陽。而再回想之前為此所做的各種啼笑皆非的行徑,隻是一個笑話。”

莫歲寒反問道:“照你這麼?就當陶爺爺白死了?我這仇就不報了?”語氣已然有些不悅。

傳點頭道:“暫時不眼下的你以卵擊石,自不量力,絕對沒有報仇的可能。以後的你,也不可能了。弟弟你根骨奇佳,是習武的才一點也不為過。但是你剛才被巨蛇奪去心神,再難克服心頭的恐懼,因此不可能在武學上再有任何建樹。而你的仇人卻將會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層次的人,所以你這仇不是不報,而是報不了。”

莫歲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知在想著什麼。張殘看了不免一陣黯然,人生最大的無奈便是無法去改變一件自己想去改變卻無法改變的事情。正想著要去寬慰幾句,莫歲寒道:“您能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辦嗎?”

傳笑道:“現在貴幫於泗州城群龍無,正所謂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趕緊回去吧,你應該是陶潛身前最疼愛的人了,完全可以憑借此一點當上泗州城的分舵主。到時候招兵買馬,臥薪嚐膽,憑眾人之力,大仇或可得報。”

稍微頓了頓之後,傳似在自言自語般道:“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該忘卻的終會忘卻。塵歸塵土歸土,縱然情難斷恨難了,終也會不了了之。”

莫歲寒似乎沒有聽到傳的感慨,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去當分舵主?我,我會不會太了?”

遲疑的口氣,很明顯話裏對自己沒有任何信心。

張殘拍了拍莫歲寒的肩膀:“子!所謂三軍不可奪其勇,匹夫不可奪誌也!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對自己有信心,知道嗎?”

莫歲寒雖,卻並不是傻子。剛才被張殘折磨得時候心中其實一清二楚,對張殘也不免有些許怨念。然則此時聽了張殘的話,又覺得心裏暖暖的,重重地點頭道:“知道了!”

張殘滿意地點頭:“嗯!就是這樣!來,自信地、大聲地告訴我們,你確實是很!哎喲……”

張殘一個站不穩差點又跪了下來,趕忙轉頭看著琴星雅道:“琴姑娘手下留情!”

琴星雅美目中有著些許笑意,看樣子似乎懲治張殘已經有了些許上癮,聽了張殘的求饒,甚至有些不甘地將玉指收回。

傳搖了搖頭,然後正色道:“莫弟還,不懂得人性的奇妙。假如莫弟現在時值壯年,武功大成的話,反而會離分舵主之位越來越遙遠,可望而不可及。恰恰因為莫弟少不更事,難以自持,貴幫的長老反而會對你青睞有加,更悉心照顧。”

傳隨意一伸手,一隻毛茸茸的鬆鼠躥在了傳的手掌上:“跟著它走,自會走出迷霧森林。”然後灑然笑道:“我們也該繼續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