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星雅淡淡地看了張殘一眼,清幽的目光中透著不可逾越的距離,仙音飄渺地道:“你張殘又算個什麼東西,哪到你來管我?”
張殘看了看琴星雅,張了張口,最終又低下了頭,一字未出。 Ww WCOM
這才是琴星雅的本來麵目,一直以來被眾星捧月地她,從來都是不遷就任何人,從來都是我行我素,從來都是對任何人不假顏色。
之前她偶爾會使些手段懲戒自己,想來也不過是路上無聊,覺得自己如跳梁醜般可笑罷了。
如果她不覺得自己是跳梁醜,張殘隻會覺得自己更加可悲。
確實,自己算個什麼東西!張殘自嘲地想到。論聲名,聲名狼藉。論武功,武功低微。論相貌,相貌平庸。論才華,大字不識。世界上有著站立於世間最頂層的風華絕代般的人物,而自己,卻不過是用來將他們的英雄,更加淋漓盡致展現出來的襯托者罷了。
自古美人配英雄。
張殘忽然之間生出一種遠遠離開此地,找一處涯海角了度餘生,再也不要出現在琴星雅麵前的想法。
思緒萬千間,也沒有聽到夜染塵等人在什麼,直到傳拍了自己的肩膀,英俊至不似人類的麵容上,掛著灑然的笑容:“走吧!救曲凡去。”張殘根本沒在意傳話裏的內容,卻是澀然問道:“傳老弟怎麼能生得如此英俊?”傳微笑道:“張兄覺得自己可以活到一百歲嗎?”
張殘愣然道:“當然不可能!”歎了一口氣後,想到自己一直以來毫無進展的內力,又搖了搖頭道:“亂世之際,人命賤如草芥,朝不保夕。能活五十歲,張殘便要燒香拜佛了。”傳灑然笑道:“人生即使百年,也不過彈指一瞬。張兄既然不能地同壽,又何必於自怨自艾之上浪費生命之寶貴時間。”
自家人知自家事,旁人的任何寬慰勸解其實從來都是徒勞之舉。張殘勉強提起精神,問道:“他們往哪裏去了?”
傳微笑道:“隨傳某來即可。”言罷之後,帶著頭朝西方走去。沒有等張殘問,傳便解釋道:“其實這便是附魂術。但凡有生命的物種,無論飛禽植被,傳某皆能與之進行簡單溝通,更能得到它們的記憶。曲凡和秦羽落已經出距傳某百裏的範圍之外,因此傳某隻能用此技得知他們的去向。”
張殘咋舌道:“世間還有什麼是傳老弟所不會的!”傳微笑道:“傳某不過是拾前人牙慧罷了,沒什麼了不起。這個世界上,傳某隻推崇耶律楚材一人。此人才是真正的智慧通,無所不精,無所不會。”
著間,便走出城門。
城門外,一老翁一少女劫道而立。
張殘隻認得那少女,好像叫靈萱,前幾自己口頭中傷了四川唐門的唐幻,引得此女為唐幻打抱不平。結果,為了在她麵前賣弄本領,她的師兄陳易輝強自出頭,被傳所傷後,更是於昨晚被傳幹掉了。
老翁鶴童顏,甚至連眉毛都雪白雪白,而且眉毛尤其之長,幾乎垂至嘴角,看上去頗有幾分仙風道骨。從眾口所傳張殘得知,一般眉毛很長很長的人,同時也是個長壽之人,遠尋常。
張殘還沒來得及細細打量老翁,老翁卻把一雙義無反顧的眼睛直指傳,聲如洪鍾地道:“老朽禦劍閣王行川,請傳傳少俠上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