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看不出莫歲寒到底累不累,他的神情除了半中間展現給張殘的那個微笑之外,其餘都是這麼的古井不波,但是卻又相當自然,並不死板。 WwWCOM
他遵循著傳的教誨,沒有在屋子裏安睡,更不用安寢在柔軟的床鋪上了。他隻是在完顏傷的院子裏,硬邦邦帶著清新與潮濕的土地上,蜷縮成了一團,酣然睡去。
到了此刻,張殘才覺,這個孩子近半年來,應該是累壞了。
張殘低聲道:“莫臨走那,我對傳,這麼對待一個孩子,會不會有些殘忍?”
完顏傷微笑道:“婦人之仁。”
張殘點了點頭,又歎了一口氣:“張某確實有時候會變得心軟。哈,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出自己會心軟,因為堂堂男子漢,必須要一直保持剛毅和堅強,否則,生怕他人瞧我不起。”
“腆起厚臉,無視一切鄙視,張兄不是拿手的?”
“你今是不是想找事?”張殘反問。
完顏傷微笑:“張兄悠著點,在下還沒有囑托索琳為張兄辦事哩!”
張殘打了個哈哈,又把臉湊了上去,指著麵皮道:“來,看不痛快隨便扇。”
完顏傷沒有再胡鬧下去,反而饒有興趣地:“我倒是很想知道傳當時,是怎麼回答張兄的。”
張殘想了想,回憶道:“他似乎,自古以來,英雄所走的路,從來都是孤獨並且殘忍的。”
完顏傷思索了好久,歎了一口氣,道:“若非張兄信誓旦旦,在下真的不信短短半年,傳居然能令一個人脫胎換骨般重生了一樣。而且傳所傳授的修行方法,足以稱得上另辟蹊徑,叫人大開眼界。你看,我們才雙十年華,但是今看到這個孩子,忽然之間卻悲哀地覺,自己似乎已經老了。”
張殘寬慰道:“不看不得了。”
完顏傷沒搭理,略顯惆悵地:“我甚至都有些想按照傳所教授的方法,去修行個幾年。想來,屆時我的武藝必然突飛猛進。不過一來太多的俗事,已經令我忙不開交。最重要的,便是我如此偷師傳,豈不代表著向他低頭認輸。”
張殘這才知道完顏傷其實一直對那泰山狹道上所遇的挫折,根本不能釋懷。於是便裝作訝然道:“搶了人家的媳婦,再從人家的麵前恩愛路過,這多麼爽快的事情。”
張殘這話的意思是,隻要偷師成功,即使反客為主,那也依然代表著勝利。
完顏傷自然聽得出,不過他搖了搖頭,長出了一口氣,堅定地:“我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打敗傳,去除他在我心中留下的陰影。”
兩個都是朋友,張殘也不能幫誰話,好在完顏傷沒再繼續,淡淡地:“高麗使節今晚會在飄香樓設宴,張兄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今晚是個不眠之夜。”
張殘狐疑地看了完顏傷一眼:“怎麼這次提到高麗使節,老兄的語氣是這麼的生硬?”
完顏傷無奈地:“因為剛剛知道,隨行人中,有個叫做金倩的姑娘。她三年前來過中土一次,然後敗興而回,臨別時道中土無劍手。”
“嗬!還反了她了?漂亮不?”
最後一句,張殘原形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