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張殘能夠爭取到木切紮的支持,就算萬利商會現在失去了大同府“霸主”的地位,頂多也是“聲”不如前,不妨礙“勢”。
張殘倒也幹脆,豁然而起:“那張某這就走一遭,看看他是什麼意思。”
“多謝張兄!”周處誠懇的朝著張殘抱拳。
其實每一個勢力,它的繼承者就算不能讓之最為輝煌,但是也絕不願意看到它,遲暮在自己的手中。
尤其是先人屍骨未寒,繼承的基業便搖搖欲墜。所以,張殘很能體諒周處現在的心情。
也好,自己就去幫他爭取一下,如果真能換得周處的感激,那麼在自己和周心樂的談判之中,他肯定會出上一份不的力。而且自己這麼為了大同府奔波勞走,將來再見琴星雅的時候,她肯定會對自己的印象更好。
“張兄碰見了什麼喜事,笑得如此開心?”
聽了這個聲音,張殘心中徒然就是一揪。
自己得意忘形之下,剛才居然都沒有覺察到李越的存在。
轉過頭來,張殘心中更是一片冰涼。因為還有一個自己根本感應不到的樸寶英,正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咦?張兄怎麼又不笑了?”李越打趣著問。
眼下這是傍晚,兼且張殘所處的,也是一條徑。人煙稀少,根本沒有可以熱鬧的人群,來幫助自己魚目混珠的趁亂逃跑。
沉穩了一下心神,張殘扯了扯嘴角:“你倆又湊成一對兒了?”
李越根本不為所動,淡淡地:“張兄是自己將河圖送上來,還是需要我們來取?”
張殘笑道:“張某自己送的話,是不是就不用搭上其餘的很多零碎了?”
李越灑然一笑:“李某忽然覺得,還是我們自己來取更好!”
“寶英怎麼?”
張殘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問向了樸寶英。
樸寶英的凝望,也不知道透露出來的是柔情,還是憐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寶英會永遠念得張兄的好!”
“哈哈哈哈!”張殘慘笑了一聲,“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張某何德何能,又豈敢令寶英掛念!”
這一刻,張殘對樸寶英斷絕了所有的念想。
“那麼,就如張兄所願吧!”
李越隨著樸寶英的話音而止,手中長劍也隨之出鞘。
因為樸寶英的絕情,張殘此刻的內心,雖然無比的失落與頹喪,但是反而異常的平靜。甚至,平靜的可怕。
手中的長劍像是如同張殘的手臂一樣,根本無需張殘用手去取,隨著張殘的意念而動,就這麼像是變戲法一樣出現在張殘的手中。
緊接著張殘根本沒有任何思考,長劍似乎是牽引著張殘的手,刺向李越左肋。
這一下立馬就出乎李越的意料之外。
李越不是沒有和張殘交手過,兩人之間還一度鬥到你死我活的凶狠境地,所以李越對於張殘可能做出的反擊,已經有了大致的估算,並擬定好了相應的策略。
他本以為張殘會在最短的時間裏,從拔劍到出招反擊,連貫成幾乎毫無破綻的一係列的動作。哪知此時張殘的長劍,竟然像是被賦予了靈魂以後,活過來了一樣,竟然憑空“跳”到了張殘的手中。
這一個動作不在李越的預判之內,那麼接下來張殘簡簡單單的一招直刺,自然就如神來之筆一樣,給了李越一記當頭棒喝。
最為關鍵的,則是李越發現,如果自己不及時變招應對,似乎張殘的攻擊反而會先一步洞穿他的左胸。
無可奈何之下,李越改直刺為橫掃,“叮”地一聲,將張殘的長劍橫蕩出去。
而當兩把長劍相交之時,李越的心中更是駭然。
張殘森然笑道:“李兄中計了!”
張殘的長劍之上,看似聲勢十足,哪知根本虛飄飄的,不含一點力道。
這麼一來,等於李越奮起而來的長劍橫掃,根本就像是掃蕩在空氣裏一樣,沒有半點意義。也萬幸李越已經算得上是年輕一輩中,掛得上名號的好手了。不然普通人這麼來一下,不定自己會把自己的手臂,因為用力過猛給甩得脫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