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倩等人忍不住齊齊搖頭,顯然沒心思回答張殘這種根本不是重點的問題。
“珠現在在哪裏?”金倩問道。
經金倩一問,張殘才反應過來——對啊!珠還在萬利商會裏!同時心中一陣慚愧,珠為了自己做了那麼大的犧牲,但是自己卻幾乎根本就沒有想過她的安危。
臉上一陣發熱,張殘支支吾吾地:“哦,她還在萬利商會。”
周心樂嗤笑了一聲:“張兄真是看得開,竟然把她留在四麵環敵的處境中。”
這次張殘倒是沒有一點生氣,因為他也在懊惱之中:“所以,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人是多麼的可怕,一不心,就讓人忘掉了她的存在。”
金倩鄭重地:“張兄還是將珠救出來為好,珠在鷹會時深得器重,所以她能夠為我們指出哪些人是可以和我們合作的。”
張殘搖了搖頭,道:“韓芷柔的身份,便是珠告訴我的。但是結果呢,我反而被韓芷柔給擺了一道。”
金倩也沒有顧慮張殘的麵子,笑著:“張兄放心,我們不會重蹈張兄的覆轍的。”
到了半夜,張殘和金倩走出了胡家老宅。
或許大同府,還是第一次在半夜的時候仍然如此喧鬧,整條街上都是舉著火把,滿臉凶煞之人。張殘不由想到,權勢和地位真是一個好東西,這要是尋常家的孫女丟了,肯定不可能鬧得這般滿城風雨。
以張殘和金倩的身手,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被發現。
兩人左曲右轉,總是恰到好處的避開一隊又一隊巡邏的人馬,順利來到了萬利商會。
張殘和珠接觸的又不是一兩,憑著他過人的感應,來到了後院裏。張殘皺了皺眉,低聲道:“珠就在裏麵,但是除她之外,並沒有別的人看守。”
金倩想了想,道:“這也不是不可能。韓芷柔顯然是認識珠的,她對珠不設防,一來是緣於舊情,二來,也不過是因為珠對她造不成威脅罷了。”
張殘明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感慨,卻還是忍不住歎道:“被韓芷柔出賣以後,我一直覺得她是毫無人性的。現在看她對珠如此優待,又覺得她終究還是被愛或者恨所驅使的正常人罷了。”
金倩撇了撇嘴,然後提醒道:“事不宜遲,趕快行動吧張大俠,倩兒在此為你壓陣!”
張殘哈哈一笑,然後無聲無息的便鑽進了屋子裏。
珠正在熟睡,張殘輕輕刺激了一下她的額頭,她緩緩睜開雙眼。
見了張殘,她像是木雅一樣,一點也不慌亂,反而微微一笑:“你來了?”
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張殘心中好一陣不舒服。
她像是在無時無刻期盼著張殘的到來,然而要不是今金倩提醒自己的話,自己卻完全想不到她的存在。
幹咽了一口唾沫,張殘強笑道:“我來了,好像有點遲。”
珠笑著搖了搖頭:“來了就行,什麼時候都不算晚。”
實話,失去了一隻眼睛的珠,笑起來並不好看。對於外人來,甚至得上是醜陋和森然,但是對於張殘來,她眼眶中的凹陷,是張殘這輩子都無法填補滿的愧疚。
“我們走吧。”張殘低聲。
珠並沒有任何動作:“你是要對付芷柔嗎?”
張殘見珠如此神色,疑問道:“你並不讚同,對嗎?”
珠嗯了一聲:“芷柔為成功的為我們鷹會報了仇,她是我的恩人。”
張殘呆呆的看著珠,珠又道:“我也求過她了,她答應了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這一下子,張殘不知道該怎麼辦。
因為珠已經委婉的表明了立場,她絕不會和韓芷柔作對,也就代表著,她絕不會再幫自己,做任何有損於韓芷柔利益的事情。
“砰”地一聲,金倩閃身而入,笑著:“張兄要是下不去手的話,還是倩兒來吧!”
張殘想都不想的擋在珠的麵前:“她就算不幫我們,但是她對我們也沒有任何威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