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2 / 3)

張殘也不隱瞞,隻是啼笑皆非地道:“那麼,勞煩宋兄服在下離開!”

確實有些啼笑皆非,因為“勸人者”和“被勸者”的身份,似乎完全調換了過來。

宋笑輕歎了一下:“連燦若星河的文化和思想,都不可能做得到永遠光輝,更何況宋某手邊這些微不足道的基業?若是他人真的想拿,便拿走吧。”

張殘心中不由就升起了怒氣,之前對宋笑生出來的些許好感也頃刻間蕩然無存:“宋兄真是個愛助人的大好人,尤其擅長量個人之所有物力,結他人之歡心。那麼,在下也不再隱瞞!宋兄不是要替周處報仇嗎?張殘便站在宋兄的眼前!”

張殘自報家門之後,宋笑卻一點異樣的表情都沒有,他口中向外人叫囂著一定要把張殘碎屍萬段的那種凶狠,自然更加不能被張殘發現。

“人死不能複生,宋某隻是給他人聽罷了,張兄何必當真?更何況,周處實則是被韓姑娘所殺。”

宋笑這話幾乎氣得張殘發笑,因為在宋笑的身上,張殘居然看到了自己當初背叛令然,使得令然因此而死的影子。

而且,宋笑是知道真相的人,但是他在稱韓芷柔為“韓姑娘”的時候,並不是尊重敵人的語氣,而是極度的平淡,惹來張殘一陣陣的怪異。

“周家不是有恩宋兄嗎?”

宋笑嘴角扯起了一個弧度,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嘲弄:“張兄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周長鶴能夠坐到他的位置,手底下豈能幹淨?在下的雙親,實則便是周長鶴所害。若非在下裝傻充愣,反而將他視作恩人,焉能有命到今?”

張殘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其中是這麼的曲折!

想了想後,張殘問道:“周處也知道這一切嗎?”

宋笑搖了搖頭,臉上難得的顯露出了些許溫情:“周兄確實是個好人,他曾傾力待我,有如兄長。可惜了,他沒有得到應有的對待。”

張殘嗤笑了一聲:“壞人有收,好人有好報隻是生存與底層平民的一廂情願罷了!”

宋笑點了點頭,然後略顯疲倦地:“周兄在之靈,一定不願意看到在下會向韓姑娘通風報信的。”

張殘忍不住哼了一聲,他現在身在暗處,又豈會懼怕韓芷柔?有心想再挖苦兩句,但是看著宋笑那低沉緬懷的神色,不知為何,張殘也是想起了周處。然後不自覺的便放平了語氣,有模有樣的學著宋笑慨然道:“願周兄含笑九泉。”

見張殘起身,宋笑出聲道:“張兄不再多飲幾杯清茶?”

張殘哈哈一笑:“張某活該是個勞碌命,夜晚絕不敢過得太安逸。再者清茶雖香,但是底味太淡,終究不如美酒的醇厚。”

宋笑自然聽得出張殘語氣中的怨言以及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意思,也隻是點了點頭,沒再出聲。

攥著手中的碧玉發簪,張殘早知道根本用不上這東西來證明自己清白的話,真不該在來時的時候給周心樂裝了一次孫子。

穩了穩心神,張殘盡力將出師不利的挫敗感趕出腦海,決不能因此而擾亂了接下來的步伐。稍有平複之後,張殘順著方向,向霸遠鏢局走去。

自古以來就有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麼個法,這個法,其實也算是對人性的一種解讀。因為底下絕大部分的人,都不免有惰性。就像對工作再怎麼積極的勞動模範,時間久了,怎麼也都會有些懈怠的。

所以霸遠鏢局裏的守衛形同虛設,並不是這些個走鏢壯士修為不高,無法覺察到張殘的暗中存在。隻是因為他們在值夜的時候,有的四平八穩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有的三五成群扔著骰子,不是上這麼大個的月亮,張殘都以為現在是熱鬧的正午了。

賭博真恐怖,太能在這個過程中彰顯出人性了!瞧他們熱情高漲的樣子,連本金被張殘摸走了一大半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