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的武功路數絕非中土所有。
首先來彎刀並非中土人士所擅長,再者受固有的思想和文化的熏陶,使得中土人士含蓄和婉約的性格使然,也少有人能使出這般大開大合的剛猛刀法。
張殘再不能掉以輕心,不退反進,運指成鉤,挖向那人野獸般閃亮的雙目。
據傳有的人更願意去死,都不願失去雙目。所以那人彎刀銜接得行雲流水,轉而放過張殘的咽喉,改為斬向張殘的雙指。
這也就是彎刀的特性,才會輕易破開氣流的摩擦,使得其變招如此的輕鬆隨意。
張殘哈哈一笑,卻已經踢起地上的一根樹枝在手,瞬時間便催發出幻影劍法的無窮劍意。
有“劍”在手的張殘,那就等於頂尖的人民幣玩家還開了外掛。
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張殘雖然隻是一截樹枝,但是已經步步緊逼,打得那人左支右擋,手忙腳亂。
啪地一聲,伴隨著那人一聲痛呼,被張殘打在他的手上,那人吃不住疼,彎刀也脫手而出。
這還是張殘最後一刻手下留情,收去了大半力道。不然他的手上,就不止是淤腫這麼簡單,而是手骨盡碎、此生再不可用力。
張殘這才從容取出龍型玉佩,笑著道:“得罪了!”
那人本來一雙虎目還怒不可遏,但是借著微光看清楚這塊玉佩之後,眼中的敵意頓時消失不見。甚至在瞄了張殘手中的枯枝之後,還閃過一絲敬意和欽佩。
這一鬧騰,肯定不是這夜半森林的寂靜所能掩飾。
呼呼呼呼傳來幾道風聲,一張口,就是張殘聽不懂的嘰裏呱啦。
張殘皺了皺眉,反正所有的外族語言,聽到張殘的耳朵裏都是雲裏霧裏般迷茫,他隻是在納悶這批人到底什麼來路?
好一陣子之後,張殘隻聽得頭都大了,然後剛才偷襲自己的那人才用很生澀的漢語:“隨我來。”
隨著腳步的深入,張殘覺察到了一股又一股,幾乎數之不盡的強橫氣息。可想而知張殘此時心裏的驚懼:這批人,是來自地獄麼?怎麼可能一個個皆是如此強大?
雖他們之中,大部分都不及偷襲自己的這名暗哨,但是其整體的實力,依然讓張殘覺得震撼。
下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城池,能夠擋得住這批精兵的進攻!
靠近篝火之後,張殘才看清楚這些人的裝束,他們竟然全都是蒙古人。
在此之前,張殘並不是沒有聽過蒙古精兵的強悍,其所過之處,無人能擋。甚至有些傳言他們打到了世界的盡頭,征服了各種紅頭發綠眼睛的妖怪。
張殘自然知道,在誇大某一件事物的時候,總會帶上些許的神話。比如漢高祖斬白蛇起義,比如“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下反”等等等等,這種渲染著神秘的誇張手段,其實都是常人故意為之,然後以蒙蔽世人所增加信服力而已。
因此,“紅頭發綠眼睛的妖怪雲雲”,張殘雖然嗤之以鼻,不過在親眼見到之後,張殘才相信關於蒙古人強橫的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來到最大的帳篷裏,美酒和肥肉的香氣早已經竄進了張殘的鼻孔,引得張殘食指大動。
然而進入帳篷之後,雖裏麵歡歌笑語的把酒言歡,但是張殘還是一下子便被當中而坐的那名壯漢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