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殘聽過樸寶英不止一次輕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起來,張殘知道樸寶英是個很功利的人,但是究竟是怎樣的遭遇造就了她這般價值觀,張殘倒是一無所知。
相信沒有人是生的自私,生的惡毒。
雖一個人的性格,並不見得就是因為某件事情所造就。但是大部分人,都是經曆了一些事情之後,才最終形成了某種性格。
就像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同樣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樣。有因必有果,這是誰也不能否認的事情。
這一刻,張殘很好奇,究竟在過去,樸寶英身上發生過怎樣的故事?
把這些想法暫時拋之於腦後,張殘問道:“那寶英覺得,到什麼時候,你自己才能做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側麵看著樸寶英那略顯迷離的美目,張殘忽然之間知道了樸寶英為什麼不殺自己了。
她是因為在修習焚經訣的過程中,遇到了解不開的謎團和無法突破的瓶頸,所以才難得心事重重之下,想找個人話。而縱觀蒙古人的營地,似乎也隻有自己,才是樸寶英最適合傾述衷腸的對象。
每一個強者都是孤獨的,也是不被理解的。試想在更多人的目光中,與愛人相擁依偎,享受著子孫滿堂的和和美美,豈不更比一個人獨自走在寂寞無伴的懸崖之巔要幸福得多?又何苦追求那些近乎於玄幻和癡人夢的東西?
當然,張殘也和樸寶英一樣,他也想成為站在頂峰上的人。
不過他希望,將來有一在自己無處話淒涼的時候,能傾述的對象,最好是一個朋友,而不是曾經針鋒相對的敵人。
“以寶英現在的實力,還遠遠不夠。什麼時候寶英能學到焚經訣的些許皮毛,便能夠真正享受到暢快的自由了。”
張殘摸清楚樸寶英此時的心態之後,話也放輕鬆了很多:“記得初次相遇之時,寶英還對焚經訣和流光劍法是否存在,表示懷疑哩!”
“好吧!”樸寶英留給張殘一個很動人的微笑:“是寶英錯了!不該懷疑中土的至高武學!不過,流光劍法確實不可能存於世間。”
張殘搖了搖頭:“寶英認不認識冷光幽?他他所修習的,便是流光劍法!”
樸寶英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待寶英出山之日,便是冷光幽喪命之時!”
轉而望著張殘,解釋道:“這位前輩已經在焚經訣裏得很清楚!流光劍法因為其能發不能收,出則必死,所以此劍法有違和,是以在劍譜書寫而成之時,便已經被焚毀。甚至這位前輩一生之中,都從未曾在外人的麵前使用過這種洞穿宇宙的劍法,他人如何可能窺探此劍法的神采?”
聽樸寶英這麼一,張殘也覺得有些信服,或許是冷光幽這子在吹牛?借流光劍法的赫赫威名來達到懾敵的目的?
想到這裏,張殘又怪自己多嘴。想那冷光幽雖然強的離譜,張殘依然覺得他應該不是“出山之時”樸寶英的對手,所以唯恐樸寶英真的去找冷光幽的麻煩,張殘便打了個哈哈道:“剛才張某是在開玩笑,寶英無須當真。”
樸寶英瞄了張殘一眼,微笑道:“你我曾經,也有過短暫的刻骨銘心。張兄有沒有在騙人,寶英心裏清楚。”
一番話,登時勾起了張殘一連串的回憶。
“感謝張兄,沒有張兄,便沒有寶英的今!”
張殘回過神來,卻發現樸寶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的,樸寶英已經強大到在張殘的眼前消失,而張殘都連半點感應都無法捕捉。那麼簡單來,現在的樸寶英,足以在無聲無息之間,輕易取走張殘的性命。
張殘心裏不出來的感覺,又是為樸寶英高興,又是為她的實力感到恐懼。細細一想,她身負陰陽仙師的陰陽真氣,又得到琉璃寶典的傳承,更與宮本滅結合之後,體內既懷有真龍之血,又流淌著鳳凰膽的氣息。
到了現在,中原的無上寶典焚經訣,又被她納入囊中。
張殘絕不懷疑,十年或者二十年後的世界,將會屬於樸寶英一個人。任何阻止她的存在,都會被她碾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