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滅被樸寶英所傷,這對於張殘來,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人物的生存法則告訴他。絕不能因為什麼道義上的譴責,就這麼放任宮本滅離開。
又是一道卓立的身影現身在宮本滅的身後,李越雖然嘴角溢血,發絲有些淩亂,但是站在這房頂上憑風而立,衣袂飄飄,卻不僅不顯半點狼狽,反而更增了幾分仙風道骨之意。
背腹受敵,宮本滅強自壓下心頭的慌亂,保持著心頭的澄明。
他現在連換個站位,和張殘李越形成三足鼎立之勢都不能。因為張殘和李越,都一眨不眨地盯著宮本滅,尋覓著他身上的破綻。
妄動之下,隻會引來兩人雷霆般的一擊。
然而就這麼強繃著精神,也不是長久的事。就像琴弦一直緊繃,終究會因不堪負荷而斷一樣。
不過令他欣喜的一幕出現了,張殘忽然臉色一變,徒然轉身望向了一個方向。
少了張殘的壓迫,宮本滅哈哈一笑,飛身而去。
雖然李越借勢攻了宮本滅兩劍,卻連他的衣衫都未斬下半片。
“張兄因何放過宮本滅,發生什麼事了?”李越不解的問,同時語氣中,也毫不掩飾不能殺死宮本滅的遺憾。
張殘神情有一些急躁,卻還是抱了抱拳:“還請李兄恕罪。”
這麼一,顯然張殘不願將實情告訴李越,雖然李越生出了些許的不滿,不過張殘接下來的話,令他受用了很多。
“李兄放心,剛才的恩情,張某記在了心裏!張某一定會取回河圖,好令貴上安安心心的坐穩高麗王的位置!”
剛才李越不僅沒有趁著張殘被那東瀛女子攻擊時取走河圖,更是悍不畏死的替張殘當下了宮本滅的襲擊,因此張殘感激之下,才給了他這麼一個承諾。
起來,這個承諾也是張殘本來的打算,這番辭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然而李越還是覺得有些欣慰,並極其訝然地:“李某還是第一次聽到,張兄如此誠懇的承諾。”
苦笑了一聲,張殘搖著頭:“敗壞的聲名,要補回來何其艱難。”
完之後,張殘再度拱手,飛身而逝,所去的方向,正和樸寶英一致。
樸寶英的修為,已經不是張殘的精神力所能感應得到。但是她帶著河圖,河圖又曾經和張殘的血肉融為一體,因此張殘才被河圖的“震蕩”,而分了心,從而錯失了擊殺宮本滅的機會。
透過河圖的感應,張殘知道樸寶英被藤野新上攔了下來。
久不出手、並一直在以另一種神奇的方式修習刀意的藤野新上,竟然隻三招便重創了樸寶英。
張殘心裏告訴自己,此次一行,並不因為樸寶英,純粹隻是為了河圖不再次落入東瀛人的手中。
他腳下如飛,心底卻寧靜祥和,有如一汪不波的江洋一樣,寬闊無際,深邃無底。
然後飛越了城牆,跨過江流,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意一樣,看似自由隨意的馳騁著,然而所路過的軌跡,卻和樸寶英完全一致,沒有半點差池。
此處的一塊巨石被劈為兩段,那潔淨的剖麵,嶄亮得幾乎能映出一個人的麵容。
這是藤野新上阻攔到樸寶英的地方。
樸寶英瓶頸未破,卻正值藤野新上前所未有的巔峰,隻一合,兩截雲袖便被藤野新上一刀震為碎片。
在樸寶英驚駭之下,藤野新上接連兩刀,卷起的刀氣連四周的樹木雜草都被斬為齏粉。
萬幸樸寶英還有陰陽真氣護體,雖然吃了藤野新上一掌,但是至少不是當場斃命,轉而疾馳而去。
藤野新上自然緊隨其後。
現在,張殘也緊隨其後。
轉眼間十裏之地哪經得張殘的奔波,這處的湍流,雖然依然逝者如斯不舍晝夜,但是河底淤泥的渾濁讓未散去。河畔的水草旁,還有一灘殷紅的血跡,已經吸引了不少蟲蟻的叮咬。
它們隻知道本能的飽餐大快朵頤,並不在乎這血跡的主人,是多麼的麗質成,驚豔眾生為之失神。
即使沒有親眼看見,張殘還是知道,樸寶英在這裏被藤野新上一刀斬在左肩,不過藤野新上不願搭上一隻眼睛,因此又被樸寶英逞計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