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利祿無法吸引張殘,金銀財寶,現在同樣也無法吸引張殘。
按理,以張殘如今的狀態,所謂的蒼生,他同樣不會為之側目。
不過剛從寺廟出來,張殘卻在這個時候,多了一點點悲憫人的慈悲心腸。他在想著,將來無論是金國還是蒙古,或者金國和蒙古聯手,總之,最終統一了南方之後,他們勢必會北下,來侵犯大宋的國土。
而縱觀大宋的文臣武將,根本無人可以阻擋得住這支虎狼之師。
當然,要這種文韜武略的才能,張殘同樣不具備,他當然也沒有足夠的魄力,能夠阻擋得住這支虎狼之師。不過他有聶禁,而且,他也相信以聶禁的手段,在將來應對異族的戰爭中,足以發揮出砥柱中流的作用。
因此,張殘需要這個加官進爵的機會,來籌備自己的勢力。
辭別魏公公之前,張殘本來想托他幫忙,讓他打探一下婉兒的下落。不過最終,張殘卻還是沒有出聲請求。
或許,還是因為剛從寺廟裏出來,張殘的道心也受到了禪意的影響的這種緣故吧!張殘覺得,如果他和婉兒有緣,那麼冥冥之中,兩人自會相見,根本無需花費如此大的精力,去大海撈針般的找她。
緣升則起,緣滅則止。
若是茫茫人海再相遇,那便是三生有幸緣未盡。
若是錯肩而過不相逢,那便是殊途異路緣已了。
至於婉兒一個弱質女流,現在卻不知所蹤,張殘也並不擔心她的安危。
因為鬼手老人親口向張殘保證過,他會肯定婉兒的生命,絕不會受到什麼危機。
起來,張殘倒是想起了鬼手老人在作此保證的時候,所的原話——他已經過去了那個要誰死誰就必須得死的年紀,但是他要是想令一個人長命百歲,卻輕而易舉。
現在回味一番,張殘更加覺得這句話是何等的驕傲,何等的霸氣!
“怎麼樣?我很乖吧?”
葉夢琪哪裏都沒有去,張殘隻是略微掃視了一下房間,就知道她所言不虛,她確實是一直呆在這裏。
“咦?你的樣子好像又變了一點點?”葉夢琪揉了揉眼睛,又拉近了距離,幾乎把她的臉蛋都貼到了張殘的臉上。
“但是到底哪裏變了,我卻不上來!”葉夢琪古怪地盯著張殘。
張殘可不想和葉夢琪,保持著如此曖昧的姿勢,他還是把葉夢琪當做了半個女兒看待,僅此而已。
“走吧走吧,帶我出去玩吧!”
葉夢琪見張殘並不對“變了一點點”這個話題感興趣,索性就拉起了張殘的胳膊,像是囚籠裏憋壞了的鳥兒一樣,急不可耐的就想拖著張殘往外走。
安葬過蕭雨兒,又“拜訪”過那位大師之後,張殘的心事放下了不少。所以接下來的兩,他完全放鬆了自己,和葉夢琪痛痛快快的將臨安城的美不勝收,逛了個遍。
在遊玩西湖的時候,張殘還發現,西湖的岸邊,明顯多了很多很多的武林人士。
看樣子,他們都是在等著神器的出土,好試試自己的運氣,會否極佳,最終抱得寶物歸。
其實這就是僥幸的心理!因為這把神器的歸屬者到底是誰,張殘並不知道。但是張殘知道的是,他們中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會喪命於此。
對這把神器虎視眈眈的,也不隻是中原武林的群豪,因為在圍著西湖閑適的散步時,張殘也碰到了宮本滅。
不過兩人都隻是互相點頭示意之後,便作罷。
沒有任何的交流,也沒有直接二話不的就去動手。
畢竟兩人也都知道,誰也奈何不了誰,就算一時之間張殘勝了宮本滅,也絕無可能殺得了他。同樣,宮本滅就算一時勝得了張殘,張殘依然有辦法保命。
除非,兩個人同時處在一個絕對封閉的空間內,不然的話,現在的爭鬥,純粹就是徒勞。
同時,在西湖旁邊久久盤亙的,還有高麗人。
甚至還有蒙古人。
雖這些蒙古人和漢人的相貌並無多大區別,但是其身上的彪悍氣息,完全和那不來台無二,因此張殘也自信自己的推斷,絕對錯不了。
“客官,樓下有人找您!”
這中午,卻是店二敲響了張殘的房門。
張殘一下樓,登時從心中升起了一絲最純粹的喜悅:“大師兄,師弟,師妹!”
如此稱呼,就能看得出張殘的心裏,是多麼的歡喜,因為他也是叫出這些個稱號之後,才想起了自己已經被逐出了師門。
張殘的神色也沒有變得黯然,隻是又再次抱拳,迅速的補了一句:“謝兄,徐兄,王姑娘!”
來人正是泰山派的謝國安、徐凱和師妹王曼晶。
稱呼上的轉變,同樣也令謝國安等人錯愕了一下。
錯愕的一瞬間,張殘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對過去滿滿的不舍,和濃濃的留戀。
不過他們也和張殘一樣,還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又恢複了常態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