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也感應得出來,不過他並未露出什麼訝異的神色,反而笑道:“我們被扣留的同胞,他們已經蒼老到行動不便的地步了,也失去了動手的資格。再加上這座牢獄本就是一個機密,戒備不嚴,也在常理之中。”
張殘哦了一聲,有些感慨地:“從他兄的話裏,張某倒是聽得出貴族的這批同胞中,也不乏年輕時赫赫有名的勇士。想來他們春風得意的時候,恐怕一定不敢想象,會在日暮西山的某一,卻被宵折辱,並淪為階下之囚。”
他莫倒是沒什麼感慨,平和地:“後人不踏著前人的肩膀,又如何出人頭地?”
張殘打了個哈哈:“有道理!”
兩個人同時眼睛微微一眯,趁著一個守衛打了個哈欠的時機,同時如風一般,朝著洞口又貼近了數十步。
這下子,張殘聽到了許許多多的呼吸聲,從山洞的深處傳來:“山洞裏麵確實有近百名老邁又渾濁的呼吸聲。”
他莫就像之前的徐凱那樣,動容道:“張兄竟然連呼吸者是老是少都聽得出來。”
張殘啞然失笑道:“金老的《笑傲江湖》裏,方證大師從令狐衝的呼吸聲裏,甚至聽得出令狐衝的內力亦正亦邪,張某這點水準又算得了什麼!”
他莫也忍不住失聲笑道:“那就致敬這位老人家吧!
張殘也確實需要笑幾句來緩解某些沉重,因為下午的時候,還答應了季劍豪,不插手此事。結果到了晚上,自己就來搞亂人家的計劃。
如果換做以前,這等“言而無信”的事,張殘肯定不會放在心上。
不過隨著修為的不斷增長,張殘的某些觀念也正在隨之而改變。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發財立品吧!畢竟人在困頓並掙紮在饑寒交迫的時期,恐怕不會注意自己的吃相是否得體。也隻有在衣食無憂的時候,才會處處講究禮節。
現如今成了一名“高手”,一言一行,張殘確實不能免俗的嚴謹了很多。
今晚伸手不見五指,半山腰又山風烈烈,也就是靠看這樣絕佳的時掩護,張殘和他莫順利的來到了山洞的二十步左右的距離。
兩個人都壓住了呼吸,也收斂了雙目中的神光,其至都不敢去仔細打量守在山洞口的那兩個苗族人。
哪怕隻是一個普通人,都會對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所感應,更不用提那些身負技藝的修武之人了。
張殘和他莫蹲在草叢裏良久,也沒見到這兩個苗族人有什麼交流,他們隻是各白靠在兩邊,涇渭分明。哦,也沒有在偷懶打瞌睡。
這大半夜的,相信也沒有什麼領導會來巡查他們是否稱職,是否嚴守紀律。所以這倆苗人一句話也不,張殘清測,十有八九,是他們互相之間有矛盾,並各自看對方都不順眼。
張殘白然樂得如此,因為這樣一來,這倆苗人就沒有什麼默契可言,這對張殘和他莫接下來的行動,自然更為有利。
簡簡單單的和他莫對視了一眼,果然他莫也是深諳此道的人物,立馬明白了張殘負責左邊,他莫負責右邊的眼神。
看來這子以前也沒少做過這種“偷摸”的事情!張殘心裏暗想。
當然,張殘沒有別的意思,反而對他莫更加的肯定。
試想一下,他莫很有可能就是末來的白族族長,那他不經曆過多的陰暗麵,將來又怎麼去應付這些陰暗麵?
就像自古以來那麼多昏君,他們根本就沒有親身體會過百姓的疾苦,又拿什麼去解決百姓的疾苦,滿足百姓的真正需要?
眼神交流完畢,張殘和他莫同時出手。
張殘有如離弦之箭,刷一下就來到了那個苗族護衛的眼前。
那護衛剛剛心生警兆,下一刻,無數劍影已經將他重重包圍,劍氣彌漫之下,求生的本能迫使他下意識的拔刀自保,而並非選擇發聲警示。
到這裏,就再噦嗦幾句。
首先,張殘的武功要遠遠高出這個苗人,再加上張殘偷襲得手,占盡了先機,是以這個苗人除了被動的見招拆招,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試想一下,在生死關頭的壓力下,這個苗人也隻能想盡辦法先求自保,因此他才連“喊叫”,都無法分出精力去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