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1 / 3)

直到現在,張殘才有閑暇去觀察這個牢獄。

由此也可以知道,剛才那一瞬,可謂電光火石,千鈞一發,使得張殘不得不集中起所有的注意力,連一點神也不敢分。

昏暗的火把下,一間間粗若兒臂的鐵柵欄後,是一張張身著白族服飾的蒼老的臉。

這些老人家雖然形色有些憔悴,但並不顯得如何的淒慘。見到張殘和他莫這兩個救兵占據了上風,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是老目中的喜色,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好吧,如果他們這時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張殘絕對相信,他們所有人還沒有走出山洞,一把把苗刀,就會整齊劃一的在他們的頭頂上等待著了。

四個苗人中,他莫以逸待勞之下,重傷其中之一,那麼剩下的三個苗人,張殘雖不敢穩操勝券,但是牽製住他們,倒並非難事。

“他兄負責救人,弟負責牽製,如何?”張殘長劍斜指地下,卻把劍氣將這三個苗人牢牢鎖定。

這三個苗人可謂是張殘一人所敗,因此他們自然對張殘的武功心有餘悸。再者他們的陣勢還未平穩,未能形成同心協力,因此一時之間,單個人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因為那樣一來,會觸發張殘的氣機,惹來張殘雷霆般的一擊。

他莫神采飛揚,顯得心情大好:“有勞張兄了!”

“咯吱”

一聲製耳的石壁摩擦聲,此時忽然在張殘的左後方響起。

張殘駭然之下,身上的氣勢頓時煙消雲散,轉而側過身子,也看到了一扇暗門開啟,走出一老翁一少女兩人。

這邊張殘氣勢頓消,此消彼長之下,三名苗人齊齊大喝一聲。那如雷一般的厲喝,更是讓張殘全身一需,耳鼓都嗡嗡作響。

還沒等張殘看清那老翁和少女是何麵目,三把苗刀連成一線,宛如一把超級長的長槍一樣,其爆發點,全都指向張殘的咽喉。

張殘不得已之下,也隻能大吼一聲,以此暴喝,來驅散心頭的不安。

“叮”地一聲,張殘長劍將第一把苗刀斬向左邊,後退半步,並借著苗刀的衝擊力,做了一個回旋轉身的動作。而後又借著腰腹的扭轉之力,順勢斬出第二劍。

又是“叮”的一聲,張殘將第二把苗刀剛剛格開,卻已經覺得手臂酸麻,一時之間別擋住這第三刀了,他現在就是提一下手臂,都覺得重若幹鈞,難以為繼。

張殘悶哼了一聲,險之又險差之毫厘的將頭轉過一邊,至少沒有讓苗刀刺破自己的唯嚨,但是卻已經避不開苗刀刺向自己的左肩了。

或許有的人會,左肩並非死穴,被捅了一個窟窿,無關緊要,充其量就是流點血。十七世紀的歐洲女性,不是還靠著放血來促進新陳代謝,以達到美容養顏的效果嘛。

然而殺人,如果隻能靠傷口或者是流血來達到目的,那麼所謂的高手,又和靠刀砍人的莽夫有什麼區別?

一連格開兩刀,現在的張殘,正處於舊力已逝、新力未生的強弩之末的階段。這個苗人傾力的一刀,就算不給張殘造成什麼傷口,苗刀上蘊含著的刀氣和內力,也足以將張殘的五髒六腑給震碎。

值此關頭,張殘唯有默念金剛不壞的口訣,又把體內僅存的一絲內力,彙聚在了左肩。刀尖入肉半寸,這份痛感當然並不致命。

而刀尖上傳來的有如泄閘洪水般,咆哮著侵至張殘奇經八脈的陰寒刀氣,才是張殘慘叫出來的原因。

頓時張殘隻覺得全身被一口巨大的鐵錘,由頭到腳都給重重拍了一下一樣,他的五髒六腑都底朝翻了一個跟頭。

“哇”地一聲,張殘噴出了一口血,倒飛而出,還是後腦勺先著地。

“砰”地一下,摔得張殘七零八落,頭昏眼花。

前文也過了,張殘的內力,源自於泰山派,屬於道家。而金剛不壞這門神功,卻隻能以佛家的高深內力催動,才能發揮出這一堪稱曠古絕今的神功的威力。

不過若非這“水貨般”的金剛不壞,還具備那麼一兩層的威力,恐怕張殘的整個左半身,就已經被苗刀攪成肉泥了。再者,若非張殘的肉體被真龍之血淬煉過,他的心脈,也不免被這一刀震斷而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