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哩,連一個妹妹都不放過!”
這鬼嬰太過玲瓏,太過袖珍,是以連燕兒姑娘都能輕易的將之抱起,再將之抱到樹洞裏,又將鬼嬰放到地上之後,有些氣憤也有些心疼地。
這或許就是母性的光輝吧?
張殘先是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莫愁,嘿,已經凍暈了過去。再遲來一會,莫愁就稀裏糊塗的死過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熟睡中死去,雖然可笑,但是這該是最不具痛苦的死法了。
“別一口一個妹妹!她的年紀,比咱們都大。”張殘握著莫愁冰冷的手,度過了自己的真氣,真氣的暖流,也溫暖著她蜷縮一團的嬌軀。
這也是張殘不願多和那胖子等人耗下去的原因。
真的拚個你死我活,真的這麼長時間耗下去,張殘是生是死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燕兒姑娘和莫愁,就會被這寒風大雪給斃命。
“比我們都大?你怎麼知道?”燕兒姑娘明顯有些不信。
張殘聳了聳肩:“我拿不出如山的鐵證,但是我就是知道,她比我們都大,隻是偏偏又生了一副娃娃臉罷了。不過,相差無幾。”
張殘完之後,又指著鬼嬰的左腿:“我現在,要給她療傷了。”
鬼嬰胯間的黑血,腥臭無比,味道久久不散,顯然是中毒已深。
燕兒姑娘遲疑了一番,見張殘所指的地方,過於隱私,皺眉道:“幹脆你怎麼療傷,我們自己來,可乎?”
“可也!”
張殘搖頭晃腦:“用刀劃開傷口,看看裏麵的暗器究竟是什麼,是否有倒鉤。好吧,救她一命已經算是她的造化了,她會不會落成個跛子倒無所謂!那麼,該怎麼下刀,管它倒鉤與否,也就無關緊要了。嗯,就是這樣,來吧!”
燕兒姑娘遲遲沒有接過去張殘手中的苗刀,心翼翼地問:“有可能,會把她變成跛子?”
張殘寬慰道:“別擔心!且不她會否變成跛子,隻這荒郊野嶺的,又無草藥可尋,到了最後,十有八九她也是個死。你就當是在救死人了,心理上就沒有那麼大的負擔了,對不?”
燕兒姑娘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還是你來吧!”
張殘想了想,轉而望向了一旁的水琳:“要不,水琳姑娘幫個忙?這鬼嬰還是個黃花姑娘哩,張某就這麼看了她的身子,嘻嘻嘻嘻,怪不好意思的。”
“你剛才拿住我鞭子,扣住我脈門的武功,是什麼?”被封閉了穴道的水琳,好像還在糾結她失利的原因。
嗯,溫故知新,三省吾身,這水琳姑娘也有一顆癡武之心。
“那叫擒龍手。”張殘解釋之後,又望著她緊蹙的秀眉:“搭把手?”
“滾!”
張殘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朝著燕兒姑娘無奈地聳了聳肩:“沒辦法,隻能我來了。嘿,發暗器的人,一定是那個胖子無疑!一臉的奸惡,連暗器命中的部位,也這般宵手段!這力道這角度,顯然是故意取在此處,陰損至極。可憐我張殘麵皮薄嫩,手都不敢伸,眼都不敢睜,羞得滿臉通紅,偏偏看都不敢看……咦?白虎啊!”
張殘興奮地叫了出來:“快看,真的是白虎啊!”
“啪”地一下,燕兒姑娘毫不客氣地逮著張殘的後腦勺,就狠狠地來了一下。她的玉臉才是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被一旁張殘對鬼嬰的上下其手給羞得,還是被張殘的恬不知恥給氣得:“哪來這麼多囉嗦的廢話!這還不敢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張殘嘻嘻一笑:“我靦腆。”
一邊著,一邊也不閑著,張殘手起刀落,在鬼嬰光溜溜的大腿根部,開了一個口子。然後燕兒看了一眼,那血淋淋的口子,不知為何,讓她想起了吃下去的馬肉,她隻覺胃裏一陣翻滾,便不敢再看了。
張殘還笑著轉過頭:“忍著點啊!不許吐。”
他的手上卻一刻未閑著,苗刀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將一枚鐵蒺藜挖了出來。
內行看門道,饒是水琳冷著臉,但是看了張殘這痛快幹脆的一刀,也止不住叫了一聲好。畢竟張殘最後下刀之時,似乎憑的隻是感覺,似乎隻是走運一樣,恰好避開了鬼嬰腿部的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