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的白雪,伴以凜冽的寒風,可惜,張殘卻沒有任何感覺。
深厚的內力護體,源源不斷,使得張殘已經久未感覺到寒冷或者炎熱等等體感。
不過這一刻,他倒是有些近乎癡迷一般,想再去感受一下這種普通人的感受了。畢竟,縱使是一個強者,也脫離不開生老病死,和喜怒哀樂。
所以,此時的張殘,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樣,坐在大樹的枯枝上,雙臂抱著膝,定定的望著一個焦點,發著呆。
話回來,與普通人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爬樹肯定沒有張殘這麼麻溜。
“喂,你再不下來,你的紅顏知己可就要被凍死了!”樹下的鬼嬰提醒著張殘。
張殘長出了一口氣,隨後一個翻身,落了下來。
他當然沒有將心裏的憤懣,憑著獨自的發呆和悲傷,哪怕將之發泄出一二。不過也正如鬼嬰所言,他要是再不去管燕兒以及莫愁的話,這倆姑娘就又要被凍得失去知覺了。
鬼嬰剛剛蘇醒不久,雖她能在這等惡劣的環境下,重傷不死,已經十分的難得,不過她剛剛蘇醒不久,身子也是極度的虛弱。因此,她嘴上以二位姑娘來提醒張殘,實則最需要幫助的,或許是她本人。
“我的傷口,是你幫忙包紮的?”
張殘點了點頭:“是。所以,姑娘惱羞成怒,被張某看了身子,準備在痊愈之後再來找張某的麻煩嗎?”
鬼嬰的娃娃音奶聲奶氣,聽起來幼稚可愛,但是的話可絕不如此:“看就看了,又不是沒被看過!真要數起來的話,張兄的名次要排在過百之後了。”
“了不起!”張殘淡淡地讚了一句。
想想也對,如此袖珍如此奇葩的體格,物以稀為貴的使然,肯定不少人會對鬼嬰的身子升出好奇和窺探之心。
就是不知道他們在一覽無餘之際,心裏上是好奇心的滿足,還是感官上異樣又病態的邪惡刺激了。
“跑這麼久,想把我們凍死啊?”
進了樹洞裏,燕兒就主動伸出玉手,牢牢抓住了張殘的大手,不無抱怨地。
實際上,張殘獨自發呆,撇下她們不管,最多不過半個時辰。
這一刻,張殘卻沒有生出任何被人倚靠被人依賴的感覺,甚至他還有一些的憤怒:難不成,自己連屬於自己的時間,都這麼被無情的剝奪了?
不過他最終隻是默然無語,再度將源源不斷的內力,輸送給了燕兒和莫愁。
當然,鬼嬰也趁機靠在了張殘的身上。
“看,他到底怎麼了?”
“還能怎麼?當時事情發生後,不論是金軒麟還是我們,肯定都要把他碎屍萬段的!不過他也真的是厲害,硬是殺了出來,當然,接下來,他要麵對的就是舉國為敵。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挺過來的,到了現在,就是筋脈盡斷,丹田被破,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鬼嬰三言兩語,又稀鬆平常的,把完顏傷經曆過的無數的追殺,無數的虎口逃生給了出來。就算張殘再怎麼沒有想象力,也能看得出一個被人出賣,並且摯愛被殺的可憐漢子,當時的絕望和瘋狂。
他硬是殺了出來?
他當然能夠殺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