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1 / 3)

“他們離開你們祖孫二人,有多久了?”張殘問道。

“多久了?哦,多久了?”

老人家似乎都喜歡這麼囉嗦,也有些神神叨叨的。不過這次,隻是這阿婆失去了時間的概念而模糊罷了:“多久了啊!應該,有三年了吧!”

跑了三年都沒有想過回來看看生他育他的母親,跑了三年都沒有想過回來看看該被他所育所養的孩子,這海盜有那麼可怕嗎?大不了就是一刀唄!

所以張殘想了想,恐怕,他們也沒跑出去。或許跑出去了,其實早已經沒命了。

不然的話,再怎麼禽獸的人,也做不到這麼冷血的。

也不知道這阿婆是真的不知這種可能,還是在故作不知。所以她對燕兒姑娘表示出的子女不孝的氣憤樣子,反而無視著笑道:“年輕人都餓了吧?阿婆給你們做飯!”

揭開米缸,隻剩下不足一碗的大米。

還有一個多月才能開春,這點可憐的食物,都不夠阿婆跟這女孩倆人用的。

“嘻,這些都不夠塞牙縫的!”張殘了一句,就換回來燕兒姑娘一腳:“那還愣著幹嘛?還不滾去打獵!”

阿婆大驚失色:“千萬不要!這裏的野獸很多的!我們多添些水,麵缸裏還有些饅頭,也是夠我們幾個人吃一頓的。”

“放心吧阿婆!這人一膀子的好力氣,尋常的牲口是弄不過他的!”

張殘聽了這話,一陣的無語。

燕兒姑娘又把大眼睛瞅了過來:“還愣著幹嘛?快滾快回!”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走出茅屋,就見鬼嬰苦著臉,和一臉喜悅的女孩一起堆著雪人。

“萬一有什麼問題,記得先穩住!等我回來再!”

打個獵,殺幾頭動物,不過是張殘的去去就來罷了。但是叮囑一番,還是有必要的。

鬼嬰翻了個白眼:“知—道—啦—”

語氣拉的有多長,就代表她的不滿有多大。

隻這一會兒,那女孩便已經不那麼怯生,紅撲撲的臉蛋也不知道是有了鬼嬰這個玩伴興奮的,還是被凍得:“叔叔,我們堆得雪人好看嗎?”

張殘笑了笑:“胸前太平了,鼓一點更好。”

“滾吧!你個死流氓!”女孩不懂,但是鬼嬰早就把團起的雪球扔在了張殘的臉上。

張殘笑著躲過:“反正她什麼也不懂!”

隨後又朝著女孩笑道:“這雪人很好看!等著叔叔去找點東西吃,然後我們吃完之後,再一起堆一個成年的雪人,好不?”

那女孩卻搖了搖頭,略顯可惜地:“不行呢!奶奶,吃完午飯,要帶我去找爹爹媽媽哩!”

張殘眉頭一挑,便笑不出來了。

那阿婆,果然知道子女不在人世了。

那一碗大米,也是她們的最後一餐了。

吃完這頓,祖孫兩人,也不得不麵臨著饑寒交迫,在這苦無人性的冬季下,相擁而死。

鬼嬰的聰明之處,遠超常人。聽了女孩這話,一下子也全都明白了。

她和張殘一樣,見慣了生死,見慣了苦厄。所以同情之餘,還能相視一笑。

畢竟,這個世界上,甚至比之這祖孫二人還慘的人,太多太多了。

隻是他們恰好遇見了這一對兒而已。

有同情心不是什麼壞事,但是泛濫成災的話,那就是愚蠢了。

俗話得好,一豬二熊三老虎。但是碰見一群的惡狼,都得統統繞道。不過眼前這群餓狼,今也碰見了煞星。

過程就不多贅述了,總之,張殘斬了三頭凶狼,又把頭狼痛揍了一頓,揍得它連報仇的凶狠都蕩然無存,這才施施然的趕了回來。

一來一回,一個時辰,縱橫百裏。

“怎麼樣阿婆?我了吧,一般的牲口是弄不過他的!哦,這是什麼肉?”燕兒姑娘前半句的表情,是一種很自豪的樣子。

似極了傍了個土豪然後在朋友麵前虛榮賣弄的女人。

就是怕燕兒姑娘等人難以下咽,所以張殘已經把狼肉割好。果然,她瞧了一眼,便再不敢看著血肉模糊的第二眼。

“山毛驢!”張殘笑著。

“可憐的驢子!”

哈,這姑娘,居然不知道山毛驢其實是野狼的別名!看來她自接受琴棋書畫什麼的,卻獨獨沒有學到一門關鍵時刻能有大用處的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