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蔳,你……你怎麼回來了?”
三天後的一天清晨,在東園裏,趙珍珠正打算拿衣服去井邊浣洗,卻不料,她剛開始打水,緊閉的園門忽然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公主殿下,我對不起你……我把空軍敗光了……”
一聽這話,趙珍珠手一鬆,手中的木盆當即砰然落地。沉默許久,她慢慢地攥緊了拳頭,陰沉著臉問道:
“楊蔳,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楊蔳不敢欺騙趙珍珠,隻得將空軍遭遇韃子襲擊,以至於全軍覆沒的經過告訴了趙珍珠……聽完這些,趙珍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驚慌失措地追問了她一句:
“楊蔳,你說韃子已經有了大批戰機,可有此事?”
“如今,我已經半身入土,我豈敢欺瞞於你?”
說著,楊蔳走上前,抓住了趙珍珠的衣袖,哀求道:
“珍珠,如今我隻能求你幫忙重建大宋空軍了……否則,韃子一旦出動飛機轟炸行在,我等就真得自盡謝罪了……”
“重建空軍?”
趙珍珠冷冷一笑,指了指緊閉的紅漆大門,反問道:
“我都淪落至此,連這座死氣沉沉的監牢都出不去,你覺得,我還有什麼辦法,幫你重建空軍?”
“你呀,咋就不會變通一下?”
楊蔳眼珠一轉,打量了她一眼,思索片刻之後,說出了她的想法:
“珍珠,難道你就不會和賈似道妥協?本來,你與他無冤無仇,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的全玖,而得罪於此人呢?”
“真是一言難盡!”
趙珍珠痛苦地閉上眼睛,之後,她帶著楊蔳走到了亭子中坐下,悄然道:
“你覺得,我是心甘情願和權相合作?我陷害全玖,本來隻是為了保全劉妍若,至於其他,我已別無所求……卻不想,賈似道的野心會這麼大,竟然要將我綁架到他的賊船上……而我為了自保,也隻好與王清惠和汪元量結合,準備製衡一下賈似道及其黨羽……”
“原來如此……”
楊蔳抿了抿嘴唇,話鋒一轉,說道:
“珍珠,我隻是有求於你這一回……倘若,你真的要拯救天下,還請你想個辦法從這出去,和我們一起重建大宋空軍……否則,襄樊一失,我等就回天無力了……”
趙珍珠思慮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嘀咕了句:
“我呀,何嚐不知襄樊關係天下安危呢?朝廷上下,是人都知道……”
“嗬嗬,多謝公主相助……”
楊蔳欣喜若狂,急忙起身向著趙珍珠拜了拜,而後轉身離去。
“哎,真不知,襄陽究竟怎麼樣了……”
臨安府,半閑堂。
“賈太師,女犯楊蔳帶到!”
聽聞手下稟報,賈似道隻是微微地睜開眼,而後,才慢騰騰地說道:
“讓她進來!”
片刻過後,楊蔳在兩個士卒的押解下走進了賈似道的書房,看著她那副憔悴的臉孔,賈似道卻是咧嘴一笑,故作隨意地問了句:
“楊蔳,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罪?”
楊蔳抬起頭,看了賈似道一眼,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妾身無能,以至於讓大宋空軍在襄陽附近全軍覆沒,還請太師恕罪……”
“是這樣啊?”
賈似道嘿嘿一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說道:
“聽說,今天你私自逃出驛館,去宮裏見了趙珍珠,可有此事?”
“賈太師,妾身這次去見公主殿下,隻想與她商量如何重建大宋空軍,至於其他大事小情,我並沒和她說過……”
“啪!”
賈似道狠狠地拍了拍桌案,指著楊蔳的臉頰,厲聲質問了句:
“本官若是相信你,隻怕,趙珍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說,你和趙珍珠究竟說了什麼?”
楊蔳大驚,下意識地伸出雙手遮住臉頰:
“我……我沒有啊……我真的隻和趙珍珠聊了重建空軍的事情……”
賈似道撫須淺笑,點點頭,陰笑著說:
“嗬嗬,你就盡情和趙珍珠一起胡編亂造好了……來人,將楊蔳送回東園!”
“遵命!”
……
大宋空軍的主力覆滅,給了忽必烈以莫大的信心,一時之間,雙方呈現出了冰火兩重天似的反應,宋廷方麵,趙禥下詔表示,大宋空軍存在數十載,建功無數,一夜之間全軍覆沒,痛徹朝野……而蒙古方麵,得知大宋空軍全滅,如釋重負的忽必烈當即拍板,將定於鹹淳六年(1271年)的稱帝改元提前,打算於鹹淳五年(1270年)正式稱帝,與大宋爭奪正統。
在新建的大都皇宮裏,忽必烈已然是誌得意滿,靠在虎皮椅上品嚐著美酒佳肴,就在這時,劉秉忠求見,隻和忽必烈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