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會覺得是?”洛均走來,一雙剔透的雙目,黑白分明,卻又閃爍神采,盯著金初一。
“我為何覺得不是?”金初一劍眸微抬,垂眼而俯,饒有興致地道。
“可是、好像確實不是哦。”洛均雙目如水,從容不迫。
“可我卻覺得是啊。”
兩人四目相對,覷眼透視對方,兩雙眼珠宛如深深凝望,竟透著難言的火味,有寒氣流轉,漆黑的瞳孔,珠圓玉潤。
“原來如此...”金初一微微點頭,於是,他雙手抱胸,身軀昂然而秀逸,如此玩味的盯著洛均,居高臨下的俯瞰,微微垂眼,漠然一笑,搖頭歎道:“洛家的雜蟲、不,或者說,已被滅亡的洛府雜碎。”
“你以如此平靜而沉穩的步伐向我走來,實際上,你裝作如此姿態,故作高深,卻是為了想向我的磕頭而做好準備,是麼?”金初一微微一笑,其英俊的麵容,顯得漫不經心,慢條斯理地隨意道。
“你猜哦?”洛均停下步伐,右手執著方天畫戟,反而含笑一聲,如此道。
“沒有關係,我可以讓你如願以償。”金初一笑得很燦爛,他的氣質超然,於天上璀璨的陽光映照下,更顯得秀白生輝,儀表堂堂,他以高高俯視的目光,隨意地瞧了洛均,似乎在看一隻小小爬蟲,隻是,英目之中,有寒氣一閃,於是回頭一望,淡笑道:“好了,既然這隻蟲子,心甘情願的要向我磕頭,那麼,你二人,就讓他稱心如意吧。”
洛均微微仰頭,臉龐平靜,那雙清澈而剔透的眸子,亦如劍輝般的釋放,湛湛有神。
“不用擔心,金初一大哥。”兩名金家子弟,走了過來,截在洛均身前,其中一位,微微一笑,悠然道:“我會讓他開開心心的跪下、而磕頭的,我想,這洛家的雜碎,也是非常的歡喜。”
“實際上,十日前沒有將他踩在腳下,不曾想,今日,竟敢再度現身於我們麵前,也正是不知死活啊。”另一位金家子弟一歎,搖頭而不解,卻是匪夷所思,這貨色在十日前,於他二人隨手擊潰,如今再麵臨,竟是露出一副平靜如水、從容不迫的樣子,還真是甘心受虐啊,故而,他盯著洛均,淡笑道:“這次,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哦。”
“好了,廢話就少說吧。”左邊的金家子弟上前一步,滿不在乎的瞧了洛均一眼,隨口道:“趕緊把他解決了吧,可惜了,在這裏,無法宰了他。”這名金家子弟知曉,小靈學閣,若無對方同意,嚴禁私鬥,更不得下死手,此作為學員的“安全”為保障。
兩名金家弟子如此走來,直逼洛均,忽聽“嗡”聲響動,一道雄渾的氣息,如浪搖曳,繚繞在兩人身邊,如絲如縷的蕩漾。
接著,二人盯著洛鈞,不屑一笑,對付此人,本無需他二人聯手的,隨意出招,即可將其擊潰。
洛鈞平靜地盯著二人,右臂緊捏著裝飾銀鈴的戰戟,那雙明淨、如水的眼簾內,呈現著過往一幕一幕的,此形此景,似曾相識,與十日前,何其相似。
洛鈞猶記得,十日前,他似乎便在此處,踉蹌地倒在二人之中,渾身狼狽與不堪,飽受嘲諷與欺壓。
十日後的今日,猶在此處,相似的場景,其中的結果,又是否會是相同呢?
對麵,金初一雙手抱胸,此刻,他麵無表情,漫不經心,洛均於他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若非此人太過張揚、竟敢以如此平等、且平靜的目光與他對視,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故而,觸及他冷意,他亦不禁遙想起,十日前的場景,此人實在卑微,無需自己親自動手,便自取其辱,實在可笑之極,跳梁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