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更是客氣了,寶不能不含笑地答道:“不錯”。 Ww WCOM
柯總管目光一掃紫衣少女,對寶低聲一歎道:“老朽奉家主人的令諭,陪著兩位位姐及姐的知已閨友閑遊,我家姐生性如此,哥兒還要擔待一二。”
寶盡管平日能言善道,現在竟答不上話了。
柯總管又是一聲歎息,道:“能否請哥兒賞老朽一個薄麵,敢煩令師隨便的上一段……”
寶臉上帶歉然笑容,接口道:“對不起!家師要是不高興的話,連皇帝老子也奈何不得!”
柯總管碰了個釘子,眉頭皺起道:“哥請與令師商量看,並請開個價錢,多些沒有關係。”
寶頭一搖道:“家師要是不高興的話,萬兩黃金也難買他一個字!”
柯總這時有些三分惱火了,道:“老朽看來,令師似乎沒有不高興嘛?”
寶道:“高興不高興,何必掛在臉上!”
柯總管又加上—分惱,道:“做生意應當和氣生財,合不著鬥氣傷財!”
寶也有些煩了,道:“我們就爺兒兩個,賺的錢是夠吃喝,多了沒用。”
這句話太“乾”了,乾的人窩火,柯總管惱到七分,冷冷地道:“瞧哥兒這麼,此事是辦不到了?”
寶見柯總管冷下臉,也收起微笑道:“嗯,那本來就是件辦不到的事。”
柯總管惱怒已到八成,強壓下去道:“何不去跟令師商量一下再?”
寶淡然道:“不必,家師耳朵並不聾,若是他老人家高興而又願意的話,早就已經開口了。”
柯總管怒火已到九成,臉色雖已非常難看,話卻依然十分客氣,道:“僧麵佛麵,哥兒該看上一麵!”
寶似在“對句”般道:“神鬼,我師父怎樣也是不!”
十成惱火十成氣,柯總管哈哈一笑霍地站起,麵對“講古王”微一拱手道:“老丈貴姓?”
“講古王”笑嘻嘻地道:“老漢姓‘生’,人有好生之德的生。”
柯總管嘴角微掀,道:“我和你徒弟的答對,你可是曾聽到?”
講古王道:“我徒兒過,我不聾,當然聽的到。”
柯總管似是忍無可忍,道:“你這是做生意的態度?”
講古王道:“老漢活了八十八歲,生意做了七十來年,實不知道做生意應該有什麼態度。”
柯總冷哼一聲道:“這樣來你是絕對不講的了?”
講古王也冷冷地道:“閣下猜的正對!”
柯總管驀地震聲狂笑,聲如雷轟當頭,驚使四座變色,人人惶然,隻有講古王師徒麵不改色狀如未聞。
柯總管狂笑聲停,沉聲道:“生老丈,紅柱上的這兩句話,作何解釋?”
講古王對寶一擠眼,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紫衣少女和柯總管是別有目的而來,鬥氣隻是手段罷了。
寶既已明白此事立刻接道:“有心人遇上有心人,咱們不必多講空話,隻要貴總管徒手把鵝卵石打碎,碎塊相等,問什麼我師父都能回答!”
“老夫懂,取塊大些的來,打碎之後你師徒可以用秤去秤們的分兩!”
寶捧給柯總管一塊夠大的鵝卵石。
柯總管左手承托著,右手五指箕張壓於石上,雙手漸漸攏合,掌中指縫間隨即如揚漏鬥般灑落下石粉的細末。
瞬間地上平添—堆細沙,掌中已無大石蹤影!
茶客們目睹柯總管這種能嚇死人的功力,個個目瞪口呆作聲不得,猜知即將要有一場難以想象的事故生。
講古王師徒卻依然若無其事,柯總管技驚舉座,狀極得意,講古王冷冷一笑道:“夠格了閣下,雖然閣下暗中偷巧,先用內功將石壓碎然後施展‘蝕骨陰功’震石成粉,總算也不容易了,問吧,問什麼事?”
柯總管原本帶三分輕蔑七分得意的臉色,突然變了,甚至連那紫衣少女等人也都麵露駭意。
這大概是因為講古王一口出他會“蝕骨陰功”的緣故。
柯總管是老江湖,神色一變又恢複了安然,道:“老丈查知八年前京中‘長揚鏢局’,在‘子午嶺’頭突遇怪襲的意外事件?”
“老漢知道!”講古王答了四個字!
柯總管麵色微變,掃了紫衣少女—眼,又問講古王道:“請教劫鏢者是誰?百萬‘紅貨下落何在?”
“閣下究竟是問那一件?”
“老夫兩件事都要拜煩!”
“辦不到,每碎一石,隻能—問!”
“這簡單,老夫再打上一石頭就是!”
“可以,不過這次閣下卻不能偷巧,必須一掌承之,一掌硬砸,若能擊石如粉,老漢除答所問,並自願外送一問!”
柯總管傻了,若按講古王的規矩,擊石成粉,則非內外兼修能以氣駛力不可,他,柯總管,恐怕這輩子都辦不到了。
紫衣少婦不識厲害,竟接話道:“我來試打一塊!”
寶在旁笑道:“很抱歉,這種鵝卵石不是普通的石頭,姑娘若試,萬一打個七亂八糟,豈不惹人哭笑兩難,所以我無法答應你。”
紫衣少女嗔目嬌叱道:“鬼,我是在問你的師父……”
講古王接話了道:“姑娘,石頭是屬於我這寶貝徒兒的,他不行,那就是不行,誰也作不得主!”
紫衣少女下不不台,粉麵羞成赤紅,星眸含著晶瑩珠淚,怒對著寶,猛地一跺腳道:“你記住,我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