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冬梅又端了些飯菜過來,三人這才同桌吃了早飯。飯後,郗風便問龍騰現在情勢危急,該當如何處置。
龍騰道:“昭嗣死後,先皇的嫡子之中隻餘下昭續一人。據中州傳來的消息,京中各部得知昭嗣已死,屈克一門又逃離了中州,紛紛率部反正,投降了昭續。文武百官紛紛勸昭續入繼大統,上位為帝。昭續稱起兵討伐逆賊乃是先皇遺命,自己所作所為實在是為了匡扶社稷,不敢覬覦大位。況且當初昭嗣弑兄奪位後恐群臣不服,所以未敢趕盡殺絕,將太子昭宗的子嗣親人發配到了月河城為奴。自來父死子繼,雖說太子身故,但是其子尚在,於是昭續力排眾議,堅持奉侄子為帝。”
郗風道:“如此說來,這昭續倒是個好人了。”
龍騰搖了搖頭,說道:“如今定論為時尚早。昭宗之子雖說繼位為帝,但是他年方六歲,怎能擔起大任?且太子妃因為太子身故之後,恐遭侮辱,一發的也自殺殉國。小皇帝年幼無知,又沒了父母親族,於是群臣上書,懇請昭續監國。昭續自知叛亂方平,內憂外患,便可不推辭了。”
郗風聞言,想要勸龍騰提防昭續。但一想到這類話說的多了,反有挑撥離間之嫌。他聽龍騰的言下之意,似是對昭續早有防備,當下也不再多言,便追問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龍騰說道:“之後昭續入主中州,攝政監國,依著前言冊封我為雪原之主,鎮守邊境,以期震懾比奇諸郡。許我境內一切大小事宜,不需奏報,自行處置。”
郗風笑道:“看來昭續真的是器重你,這個官職很是不小啊。”
龍騰冷哼道:“這世上除你之外,誰都待我不錯。”
郗風訕訕發笑,又道:“你我之間的仇恨不是一兩句話能爭得完的。之後又怎樣呢?”
龍騰道:“我得了陸陵的信後,也知道出了大事。諾瑪族與人類積怨甚深,如今陀大怪得勢,必然會引來無數的苦難。你我皆出生在比奇,有道是故土情深。林夏玉雖說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天下黎民沒道理要跟著一起遭殃?我本意是想盡起精兵剿滅魔教,但是一來妄興刀兵於中州來說恐有僭越之嫌,第二便是此次魔教為禍的城池多在比奇治下,我身領外邦要職,如果冒然前去,隻怕會引發誤會。因此,我便遣使將此事奏報朝廷,請昭續決斷。如今使者已經發出兩天,相信明天必能有回報。”
郗風聽罷,立時覺得驚奇。他隻道龍騰為人愚魯,性子古怪,實在是難堪大任。但此刻聽他一說,又想到他善待雪原諸將的親眷,覺得他處置的甚為妥當,不禁便對他刮目相看。
龍騰說完,又問郗風:“你我之間自是不需藏著掖著了。我雖說屢次救你於危難,卻也知道你不會專程來致謝。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郗風道:“我來致謝致歉,原本也是有的。不過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想請你幫個忙。我聽姨父說起,你身邊那個叫做大鵬的鐵匠,是一個不世出的鍛造高人?我上次夜探諾瑪遺址,遭受了陀大怪伏擊,武器也斷裂了。我本想殺回地宮去報仇,奈何沒有趁手的兵器,因此想請那大鵬師傅幫個忙,看看能否對我的若水冰晶節杖加以特殊修理,讓其複原。”
龍騰麵露難色,說道:“上次白日門外別後,大鵬哥因思念家人,便就此別去。”
郗風聞言,頓覺可惜。但他又不願輕易放棄,當即追問道:“那大鵬師傅家住何方?若不求他幫忙,隻怕沒法子對付陀大怪。”
龍騰想了想說道:“他家是銀杏山村的。”說著,便將大鵬的住處實言相告。說著,他又想起一事來,便問郗風,“你說你的法杖被寂幻之刃砍作了兩段,這寂幻之刃當真如此鋒利麼?”
郗風道:“你有赤血寶劍,你來試試能斬得斷它麼?”說著,他取出那斷成了兩截的法杖擺在桌上。
龍騰有心一試,當即一展“鬥轉星移”的功夫將掛在牆上的赤血寶劍吸到掌心。尚未寶劍出鞘,卻又聽郗風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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