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村頭的打穀場上開會,研究今後怎麼活下去。
譚玉樹過去看熱鬧,順便放出一縷陽氣,解除了牛二的症狀,讓他恢複正常。
牛二醒來,傻傻地看著大家。
村長大喜過望,連聲問道:“牛二……仙師終於醒了!你趕緊給我們指點一下吧,我們以後,怎麼活下去?要不要一起搬家,跑得遠遠的?”
譚四也看著牛二,歎氣道:“是啊,牛二仙師,那個狗縣太爺是不會放過我們磨盤村的。現在怎麼辦,你給我們指一條活路吧!”
姬老太道:“牛二仙師,你是我們磨盤村本事最大的人,隻有你,才能帶著我們活下去。”
薑姚女雙眼含淚,梨花帶雨,道:“牛二哥哥,你一定不會拋棄我們,不會不管我們的,對吧?”
牛二呆呆地看著大家,完全不知道大家在什麼。
半晌之後,他才開口道:“我覺得,我要回家……換一條褲子。褲子……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好難受……”
噗!
譚玉樹差點笑出聲來!
這牛二哥哥也是個段子手啊。
下次,就別讓人家大便失禁了吧。
畢竟人家牛二,現在是整個磨盤村的偶像和大英雄。
動不動就大便失禁,太影響形象了。
村長卻不敢怠慢,揮手道:“虞環,薑姚女,快伺候牛二仙師回家更衣!”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現在的牛二成了仙師,換褲子也不叫換褲子,叫更衣。
虞環和薑姚女也不嫌棄牛二的埋汰,反而興高采烈一臉榮光,扶著牛二走了。
真是唐突佳人啊!
譚玉樹搖搖頭,根須縮回地下,神思回到路邊的歪脖子樹上,繼續修煉。
因為譚玉樹知道,磨盤村的會議,不會商量出什麼好辦法的。
大家都是秀兒,無非就是笑話段子而已。
月色明亮,春風和煦。
譚玉樹沉浸在修煉中,物我兩忘。
下半夜,忽然有腳步聲,驚醒了譚玉樹。
譚玉樹一看,卻是修仙少年牛二,背著包裹,鬼鬼祟祟地從村子裏走來。
咦,這畫風不對呀!
譚玉樹心裏嘀咕。
牛二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帶著包裹,顯然是要出門了,估計又是去尋訪仙師。
以前,牛二都是鄉親們歡送的,走到樹下的時候,還要發表一篇感人肺腑的感言,三十年什麼的。
可是今,牛二怎麼偷偷摸摸地溜了?
牛二已經來到了樹下,站住腳步,東張西望。
嘿嘿,看來還是老規矩,牛二要在這裏發表演講。
譚玉樹在糾結,要不要提前封閉自己的聽覺?
牛二看見四周無人,這才放心,看著樹幹上的樹洞,長長一聲歎息:“唉……”
這個開場白比較深沉,帶著淡淡的憂傷。
譚玉樹放棄了封閉聽覺的打算,聽聽牛二有沒有新的台詞。
牛二盯著樹洞看了半,忽然落淚,道:
“樹洞啊樹洞,都……對著你話,把不開心的事出來,以後就開心了。我牛二,今就和你聊聊吧。”
譚玉樹在心裏連連點頭。
吧少年,有什麼不開心的事,盡管出來,讓我開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