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連長,邱連長,你過來,我們兩人本來是同鄉,聽口音就覺得很親切,嗬嗬!坐下聊聊吧!”這正好說在大胡子的心坎上,這些天來,大胡子一直想問問錢娉娉到底是不是他曾經相親的女孩,可是一直沒機會開口!現在倒是不錯的機會,可怎麼樣問她呢?他反複搓揉著自己一雙大手,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語言,錢娉娉看見大胡子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有些好笑,堂堂七尺男人還不如小女子呢!有什麼話就說唄?
錢娉娉想即使大胡子問了她也親口不會告訴他,那畢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而且純潔身子也被可惡的日本兵糟蹋過,而且還烙下了一身婦科病,盆腔炎時斷時續的發作,她怕邱連長知道事情原原本本後,不願意再要她、碰她。
兩人沉默過了好久,大胡子才蹦出一句:“你說,我倆是同鄉?”“嗯!是呀!聽口音就是呀!嗬嗬!”錢娉娉溫柔的輕輕說道,眼睛早已顯露出對大胡子的含情脈脈,大胡子的內心一陣悸動,心跳加速,呼吸也加快起來,他像衝鋒陷陣一樣迅雷不及掩耳地捧起錢娉娉蘋果臉,狂吻起來。
這時候的錢娉娉早已有了思想準備,十分默契溫順的配合著......不知過了多久,帳篷外隱隱約約傳來了腳步聲,估計趙曉春她們要回來了,兩人才重新正襟危坐,錢娉娉本來皮膚嫩白,現在大胡子一吻,兩頰緋紅,看起來更是楚楚動人!她攏了攏一頭秀發對大胡子說你:“等會兒包好粽子後,我想坐你的馬去散散心!好嗎?”大胡子求之不得,最近的日子,他也一直想和錢娉娉套近乎,一直想黏在錢娉娉的身邊,他一口答應:“好,好,現在我先出去一下!”“嗯,去吧!胡子!”錢娉娉無限溫柔,目送著大胡子掀起帳篷油布離開。
一群姑娘止不住的興奮,手忙腳亂,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全然忘記了這十分困苦危險的境地,有條不紊的開始包粽子,那王月月還別出心裁的弄了些野果,削了皮和著魔芋一起放到粽葉裏包起來,“哈哈!我的水果粽子,等會一定很好吃!太棒了!”王月月有些自嘲口吻幽默的說,大家都笑了,不一會兒空氣裏就開始彌漫粽葉的濃鬱清香,還夾雜著魔芋絲絲的香甜,當然還有野果的酸味......
吃完粽子,錢娉娉對大家說:“我想一個人在附近走走!”“走慢點,你關節炎的腳還沒有好,路上注意安全,就回來!”心直口快張敏敏見一直愁眉苦臉的錢娉娉今天難得心情這麼好,叮囑幾句,開始收拾剛才的粽葉“殘局”,她看了看剛才小錢坐的位置,錢娉娉這幾天一直嚷嚷著想著吃粽子,可真的包好了粽子她也吃不了多少,其實張敏敏怎麼知道,小錢熱戀了,而且熱戀的對象是她的男朋友,天知道,小錢心裏隻想著大胡子,隻想著大胡子狂風暴雨般的吻。
小錢轉過一個彎,穿過一叢竹子,沒走幾步,就遠遠地看見大胡子牽著棗紅馬過來,錢娉娉的心又開始蕩起了漣漪,我的大胡子,現在我要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刻骨銘心的愛。
“小錢——”,大胡子手牽著已經瘦弱不堪的棗紅馬,在向她頻頻招手......
一刹那,她的眼前又浮現了張敏敏那少女般清澈的眼睛,她倆是僅剩的五姐妹中兩人友誼最深厚的,幾乎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而現在分明她是在搶自己最好姐妹的男朋友,可是誰知道我們這些人還能活幾天呢?抓住最後的機會吧!錢娉娉猶豫著,慢慢往前挪步。
......
原始森林的傍晚是最安靜的,安靜的有些恐怖,就像一場激烈的戰鬥剛剛停息,另一場更大的更血腥的戰鬥正在醞釀,是即將打響前的片刻寧靜,讓人的心高高的懸著,找不到存放下來的地方,天空好像比中午還亮了些,雨停得幹脆利落,仿佛有一雙巨大手一下把那漏水的地方緊緊地紮起來了一樣,西邊的天空中厚厚的雲層突然開裂,開裂的幹脆利落,陽光將厚雲撕裂成一條條帶狀的長條,像一條條寬大的海鰻在緩緩遊動,這是一種罕見的、十分悲壯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