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預兆的,被撕裂的雲層下麵邊緣居然一下子蹦出出一個完整的太陽,那夕陽的顏色是我們平時從未見過的,像那種剛凝固了的鮮血的顏色,血紅血紅的夕陽將大胡子的棗紅馬和大胡子本人染成了紫金色,馬和人都帶著金色的光環,大胡子邱連長牽著馬的韁繩走在前麵,錢娉娉騎在馬上,遠遠看去,恰是一幅被夕陽勾勒出的非常壯美的剪影。
錢娉娉和大胡子都好像有很多很多話要和對方說,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倒像是兩個不認識的路人,連眼睛都沒有看著對方,兩雙眼都注視著朦朦朧朧的前方,錢娉娉又默默地想著心事,她是個多愁善感的姑娘,心事一重,胃部也好像萎縮了,別人是吃不飽,她呢,很想吃一樣東西,但這樣東西正放她麵前的時候,她也吃不了幾口。
這不,包好魔芋獐子肉粽子,才吃幾口,腹中就覺得飽了,錢娉娉也接受過正規的護理培訓,她知道這樣吃的很少,蛋白質和水的攝入太少了,這人要不了幾天,她身上的脂肪就會卸掉,身體就會像木乃伊似的幹癟,剩下一具恐怖的軀殼,到時候就算是神仙也無力回天,所以,這個錢娉娉想盡早把還算豐滿的身體給她深深愛著的大胡子,要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大胡子邱連長或許並沒有像錢娉娉對他那樣那樣深情厚意,他喜歡張敏敏,也喜歡小錢,現在隻是荷爾蒙在起作用,這家夥最近已不像以前那樣壯誌滿滿,他變得心灰意懶,盡管他的戰功卓著,但這隻是過去的曆史,有時他覺得和半夜騷擾女兵的火頭兵大胖子沒啥兩樣,現在前路漫漫,前景非常暗淡,他居然也像夥頭兵一樣馬上想嚐嚐女人的滋味,他已經不是一般地想了,可一想和戀人張敏敏做那事,還真有些膽怯,哎!張敏敏這脾氣,弄不好,剛一提這事,就會挨一頓臭罵,而小錢卻又是一個別有風味的女人。
兩個人一匹馬就這樣默默地走著,仿佛要走到世界都盡頭,這棗紅馬仿佛是真能揣摩他倆的心思,走到一片空地上不走了,那空地真像一張大床,十來米大小的地方沒長一棵樹,地上鋪著厚厚的落葉,鬆鬆軟軟像一個碩大的席夢思,“胡子,扶我下來!”錢娉娉低頭對大胡子說,大胡子邱連長此刻好像掉了魂似的,過了好久才明白錢娉娉的意思,錢娉娉已經兩隻腳並在一起,準備跳下來,大胡子趕緊伸手接了下來。
大胡子木然的站在那裏,雖然他的腦子裏已經把這樣的場景想了幾百遍,但真到了將要開始的時候,卻不知道怎樣下手,錢娉娉也不跟大胡子說話,慢慢的走到空地的中間,看了一眼傻傻站著的大胡子,她開始一件一件的脫衣服,她把衣服脫下來,抖了抖,仔仔細細地平鋪在厚厚的樹葉上,居然還把折在一起的衣角擼平,慢慢悠悠、一絲不苟、安安靜靜,仿佛整個地球就隻有她錢娉娉一個人似的......
大胡子在那裏看的人都傻掉了,原來這姑娘的身體長得這麼美,每一根線條,每一處肌膚美的讓人魂飛魄散,他大胡子才疏學淺,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他的心跳幾乎加速了一倍,全身的血都湧到一處,大胡子暈了,醉了,大胡子的魂也瞬間離開了他的軀殼,他暈暈懂懂地走向像女神一樣站著的不著片縷的錢娉娉,錢娉娉像抽掉骨頭的軟體動物一樣溫順的倒在大胡子寬闊的懷裏……
夕陽隻剩下半個了,顏色也慢慢淡去,變成了橙子一樣的顏色,溫柔纏綿的灑了下來,那善解人意的棗紅馬別過頭去,好像有些難為情似的低頭吃著草,大胡子和錢娉娉已經來來回回雲雨了兩個回合,暴風驟雨慢慢變成了江南淅淅瀝瀝的小雨……
雲層又從灰黑變成了深黑,把夕陽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這時候,棗紅馬吃飽了,迎頭輕輕的叫了一聲,好像它想告訴主人,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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