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和沐影的女兒從加拿大回來,作為名義上的父親,他得回去演好一家三口團圓的戲碼。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畢竟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不管是玫瑰還是荊棘,她都得承受。
正吃月餅看晚會呢,接到束從軒的電話,第一句就問我:“猜猜我在哪裏?”
我突然心有靈犀起來:“你不會就在我們家樓下吧?”
他笑起來:“對了一半,我在你家門外,有驚喜,快開門。”
門打開的瞬間,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撲上來,嚇得我差點摔在地上。
束從軒抱著很大很大一束花,拎著兩瓶國酒,對著我們全家鞠躬:“中秋快樂。”
我摁住對著我又撕又咬的阿酒,問:“束從軒,你搞什麼鬼?”
他把酒遞給我媽,湊到我耳邊,低聲:“我去駱家過節,怕你無聊順帶幫你把阿酒送回來,然後打算帶你去放煙花。”
我的心突然像是被人用千鈞重錘敲了無數下,所謂淩遲處死,也不過如此。
什麼怕我無聊,都他娘的是借口,一定是駱安歌要他帶回來給我的。
他是真的想跟我一刀兩斷了。
阿酒是我們之間的一點牽連,就好像信物一樣,狗在人在。
如今,駱安歌親手把我們之間最後這一點牽連扯斷。
我安頓好阿酒,跟著束從軒去放煙花,不知為何想起的居然是煙花易冷。
煙花易冷,生死枯等。
假期結束我突然對自己特別狠,反正該修的學分早就修夠了,我在四合院閉關修煉,心無旁騖忙著考研的事情。
束從軒偶爾會來,幫我把冰箱裏早已經過期的東西拿出來,把他剛買的最新鮮的蔬菜水果塞進去,又給我榨了一杯果汁,最後幫我去外麵丟垃圾。
現在他的公司展很好,上個星期他還做了財經專訪上了電視。
躲在四合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總能從電視上雜誌上網絡上知道很多關於駱安歌的信息。不管我想不想願不願意,他頻繁地出現在財經新聞和娛樂新聞裏。
他投資的新電影上映,他的粉絲包場支持,從來沒聽粉絲包場看電影不是衝著男女主演而是衝著幕後老板去的。
他收購了法國某老牌護膚品,改而以“爾雅”為名,宣布進軍內地護膚品市場。
他開的無憂島被美國某雜誌評為五星,他接受專訪,全程英語交流無障礙。
事業那麼成功,怎麼可能少得了感情上的八卦。
我這才知道上次在機場跟他在一起那姑娘,原來竟是靖南元家大姐。
而元家,傳聞是魏晉南北朝拓跋一組的後人,近三十年來一直掌控著靖南三分之二的經濟命脈,可謂是真正的貴族。
八卦上,駱家和元家要商業聯姻,駱安歌進軍靖南的房地產和旅遊市場,而元家,要進軍康城的餐飲業和礦業。
我突然想起來不久前束從軒曾經問過我在靖南的時候有沒有聽過元家,是不是那時候早就有那麼一點點蛛絲馬跡了,隻是我沒有察覺?
一個月不出門的後果,就是我的劉海已經完全遮住了我的眼睛,後麵的頭也長了,麵色蒼白,夏琪,我看起來很適合演女鬼。
她非要拖著我出門逛街,我拗不過她,權當透透氣好了。
她看起來氣色非常好,粉紅粉紅的像一個蘋果,我都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生了太多事情後這夥人裏麵就隻剩下我們倆,我們都心有戚戚,特別珍惜和彼此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尤其是夏琪,她像以前一樣簡單粗暴地認為,所謂對我好,就是兩條,第一不許除她以外的任何人欺負我,第二就是給我買貴的嚇人的衣服鞋子和包包。
這一次,她居然給我買玫瑰金的手鏈腳鏈,一人一對,看起來特別傻。
休息喝咖啡的時候我終於鼓起勇氣問她知不知道江城幻和李萬秋已經去德國的事情。
夏琪攪動著咖啡,點點頭:“知道,我爸告訴我了。”
我很吃驚,她笑了笑:“其實我爸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給他們辦手續。而且,他們去的大學,還是我爸幫忙聯係的。”
這我可就不明白是為什麼了?
“回去那晚上我爸跟我徹夜長談,他分析了很多,從他的仕途到我的婚姻……我不能那麼自私啊,不能犧牲我爸的仕途來換取一段變味的愛情。闌珊,要是你,你舍得犧牲你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