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小姨(2 / 2)

隻是沒想到今晚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凶猛,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會死掉,死在他身下。

好幾次我都覺得,看見上帝在看著我微笑,上帝:“伊闌珊,你看,這個男人,就是你的命運。”

我:“上帝,我知道,我認命。”

第二打開手機有幾百個未接來電,還有兩百多條短信,全都是湯川秀來的,全都是三個字:對不起。

我有點於心不忍,他何錯之有呢,他隻是擔心我罷了。

去學校的路上我給他打過去,他好像在睡覺迷迷糊糊喊我:“阿憂,你原諒哥哥了?”

我故意冷著聲音:“湯川秀,以後你要是再敢駱安歌一個字,我跟你絕交,你信不信?”

他好像醒了些,不過語氣有些傷感:“阿憂,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每次我收拾了芒康,你也哭著要跟我絕交。阿憂,昨晚我夢見芒康了,他趴在懸崖邊,問我,大哥啊,阿憂過得好不好,那個男人對她好嗎?”

我叫起來:“你別了,你別了。我求你,你別了。”

這麼久以來,我一直覺得芒康死在我心裏死在我記憶裏了,我從來沒夢見過他,從來沒有想起過他。

我沒有刻意,反正很自然就不再想起他了。

可是湯川秀隨便幾句話,芒康就像枯木逢春的一棵樹,被湯川秀灑了點神仙水,他突然就活了過來,站在我麵前。

我害怕這樣的感覺,我覺得自己是患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人,我覺得自己要死了。

湯川秀好像沒有聽見我的聲音,他繼續:“阿憂,你怎麼可能忘了那些事呢,你怎麼可能忘了我們呢?你難道不覺得芒康是為了你才死的嗎?他本來可以逃走的,他本來……”

是的,芒康本來可以逃走,他已經成功逃走了。可是為了我,他又偷偷潛入康城,把我劫持到山裏麵,這才給了駱安歌和警察消滅他的機會。

是我害死了他,是我聯合駱安歌他們演戲,來了一個甕中捉鱉。

可是,我不這麼走,難道我眼睜睜看著他害死我,以及我身邊的人嗎?

我大喊著湯川秀停止這個話題,芒康已經死了,這個話題沒有意義,一點意義也沒有。

為了不讓他繼續下去,我把手機丟在副駕駛室座位上,我想要快一點到學校,我想要讓芒康徹徹底底的消失在我的記憶裏。

明明我已經把電話丟在了一邊,可是湯川秀的聲音那麼明顯:“阿憂,這個世界最愛你的男人,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

可是,他就在我眼前晃啊晃,他就對我笑啊笑,無論我把車子開到哪裏,他都如影隨形跟著我。

我仿佛聽見他在喊我的名字,我仿佛看見車子爆炸然後墜下懸崖的那一刻,他喊的是我的名字。

我捂著耳朵,我閉上眼睛,我要阻止這一切。

嘭的一聲,我的身子朝前仰去,然後重重地撞在椅背上,最後我的頭撞在方向盤上。

有人拍打我的窗子,我看不清是誰,我打不開窗子,我的手指頭根本抬不起來,也看不清外麵的人,我隻看見芒康站在不遠處,用那種藍幽幽的眼光看著我。

過了很久很久,我才有了一點神智,找到電話打給駱安歌,告訴他我的車子撞在路邊的樹上。

很快駱安歌就來了,一看見我的樣子他嚇壞了,以為我傷得很嚴重,抱著我就要去醫院。

圍觀的人很多,我的頭暈乎乎的,旋地轉之際,突然看見圍觀的人裏麵有一雙熟悉的眼睛。

狼一樣的眼睛,正惡毒地盯著我。

我驀地醒了,跳下來就朝著那人走過去。

可是她意識到了我的意圖,一秒鍾之後她快轉身,開始跑起來。

我大喊著駱安歌:“是元笙簫,快追。”

還沒等他號施令,阿穆就行動了,元笙簫本就因為懷孕行動不便,加上腿也沒有阿穆的長,因此很快就被阿穆逮住了。

駱安歌把我安頓在車裏,摁住掙紮的我:“你給我乖乖坐好,別添亂。”

我看他是真的生氣了,隻好乖乖坐在那裏,任由駱安歌帶來的家庭醫生給我處理頭上和受傷的擦傷。

駱安歌走到元笙簫麵前,兩個人不知道了什麼,之間元笙簫瘋狂地掙脫了阿穆的鉗製,對著駱安歌就是一巴掌。

阿穆要抓住元笙簫,駱安歌擺擺手示意他別動,沒想到這個舉動反而刺激了孕婦,她徹底失控,對著駱安歌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