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打鬥聲了,隻有駱安歌冰冷的聲音:“元笙棋,你別裝聖人。我有什麼不敢告訴她的?”
我跌跌撞撞的往前兩步,倒在湯川秀身上,他抱著我大喊我的名字,可是我一點力氣也沒有,隻是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他的臉越來越模糊,他的聲音越來越遙遠,我覺得好累,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昏黃的燈光下,我看見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
我拉開被子想要下床,卻現自己渾身都疼,這時候門被人推開,湯川秀端著一碗什麼東西走過來。
他扶著我起來,讓我靠在他肩膀上:“阿憂,你燒了,這是退燒的中藥。”
以前我最怕吃這些東西,現在我氣喘籲籲,就這他的手一口氣喝了個底朝。
他扶著我躺下去,擰了熱毛巾幫我擦汗:“告訴哥哥,哪裏不舒服?”
我實話實:“頭疼。”
“哥哥幫你按摩一下,好不好?你還記得嗎,時候媽媽教過我們按摩的,你學的最快,我跟芒康笨死了,怎麼也學不會。”
我默默流下淚來:“哥哥,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知道駱安歌找人暗殺你,我不知道你跟爺爺那麼危險。
湯川秀幫我把頭順好,笑起來:“阿憂,哥哥沒事,爺爺也沒事。你放心,我們都沒事。”
我哽咽著:“靳江是駱安歌的人,你讓她走吧。哥哥,讓她走……隻要你讓她走,我就跟你去見爺爺……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我得泣不成聲,湯川秀安慰我:“好了好了,哥哥聽你的,等下我就讓她走。”
他安慰了我很久很久,我迷迷糊糊的出了一身汗,又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身體好受了一些,我提出來要出去走走,湯川秀同意了,找了件他的風衣給我披著,攬著我下樓。
靳江果然已經不在了,隻有阿美在客廳裏插花,見了我很客氣叫我姐。
我虛弱地點點頭,問湯川秀:“區外麵不是有粥店嗎,你陪我去吃一碗,好不好?”
出了區就是肯德基,再過去才是粥店,經過肯德基,看到門口一對年輕情侶正在吵架。
男的我要的是某某漢堡你怎麼給我買了這個,你不知道我不吃海鮮嗎?女的那不都一樣麼,都是麵包夾肉。男的開始不爽,女的也不爽,然後開始吵架。
一開始隻是哼唧哼唧罵彼此,慢慢地女生臉上掛不住了,破口大罵,兩人開始不留情麵大吵起來。
湯川秀打趣:“這兩人真夠二的,就為這點破事在大街上吵架,有這必要麼?累了一還這麼吵,也不嫌煩。”
我沒話,那一瞬間我在想,我們每個人不都是這樣麼?往往為了芝麻大點的事情就覺得對方不懂自己,不夠體貼,不夠浪漫,自己傷心難過,然後失望甚至絕望,覺得和對方走不下去了。
是什麼讓原本相愛的我們變成刺蝟?
是瑣碎的生活,以及各種壓力讓我們失去了應該有的理性,還是對方的感情讓我們在得不到想要的結果的時候忍不住失望?
感情越深,期待越多,失望也就越多。可是我們不都是這樣嗎?不理性的時候多了,失望的時候多了,慢慢也就絕望了,也就死心了。偶爾也會有不甘心的時候,可是不甘心你又能怎樣?你能拿感情怎麼樣?你能拿生活怎麼樣?
那對情侶吵不出個結果,賭氣各走一邊。另外一對一直在看熱鬧的情侶中的女生問男生:“親愛的,你這生活是不是宇宙中的老大?它心情好就讓你衣食無憂還能喝點酒,它要是心情不好一個巴掌就能扇死你。你還不能反抗。它扇了你的左臉,你得屁顛屁顛把右臉也伸過去,求著它怎麼舒服怎麼蹂躪你。”
男生:“親愛的,我保證,無論你用多難聽的話罵我,我都不跟你吵架。”
我突然想起一個朋友的話,她:生活就是個磨,我們都是被牽著脖子磨磨的驢,你就看著高高吊在你眼前的嫩草。你以為你追求的都是理想的東西,你一步步都在前進,實際上是一圈一圈地重複。我們還常常愚蠢的以為自己撇開了過去開始了新生活,可是某一,仔細一看,還是那頭圍著磨轉圈圈的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