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智雅要去香港念書。若是溫詠沒有發現女兒的心事,她或許會答允,現在,絕對不可以。
這簡直荒唐。
溫詠本就心情不好,現在酒勁也上來了,她簡直要瘋了。她強抑住自己的情緒,語氣肅冷:“程智雅,我跟你明說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不管從法律,抑或是倫理,世俗,這都是錯的,沒有結果的。”
程智雅低聲說:“古時候,表兄妹是可以聯姻的,有多少皇帝娶了自己的表妹,他們又生了多少孩子……”
溫詠哼笑一聲,說:“你電視劇看多了,知道為什麼那麼皇子皇孫都不長命嗎?就因為因為近親結婚,導致後代患有隱性遺傳病……不,程智雅,這不是你應該糾結的,沒必要討論。你現在隻是青春期,又因為自小與林澤感情好,所以才會把對異性的情感錯誤地集中在他身上。不是的,等你再長大一點,等你遇到了其他男孩子,你就會發現,你和他真的隻是兄妹之情……”
“沒有,不是。我告訴你,在我心裏,他比你重要!我一個人的時候,是他陪我,我哭的時候,是他給我接眼淚,就連我生病,你都在忙著工作,隻有他願意陪我,在乎我的感受,看到我笑了,會感覺鬆一口氣……如果你有給我這些,那麼,他就真的是我哥哥,可是,你沒有,在我把他變成最愛的人的時候,在我看不到他就感覺要瘋的時候,你就阻止不了一切了!”
溫詠一巴掌扇了過去。
程智雅很快便把臉擺正,一臉倔強,目光憤恨地瞪著母親,說:“我不過是太像媽媽而已,你喜歡他父親,你喜歡你妹妹的老公,可是你永遠不能與他在一起。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有一次,我不是從林家給你帶回了一點餃子,你吃著竟然眼睛紅了。這幾年,每個月一號,他都來找你一趟,那天,不管是天大的事情,你都不管,就留在家裏等他。拿著他給你的錢,買一百塊錢的衣服,吃路邊的小食,哪還有一點你溫總的作風?對了,你最近不是弄丟了一塊玉墜嗎?是他給你的吧?我小時候看過,不過那時候不認得上麵的字,後來,認識了,就明白了……他有什麼好的?他又沒有與你生活過一天。他對你那樣的不好,你都喜歡了他那麼多年,他都死了,你還不死心……”
“別說了!別說了!”溫詠發狂似的尖叫著,雙手握緊了方向盤。
程智雅冷漠地抽了抽嘴角,繼續說道:“你自己都不能死心,憑什麼叫我死心?哪怕全世界都把我當做變態,我都不在乎,我就要喜歡林澤,除了他,我誰也不愛!”
溫詠眼睛赤紅,猶如暴怒的母獅子,她咬牙啟齒地喊道:“程智雅!你再說一句試試!”
程智雅一張姣好的臉冷若冰霜,她說:“我姨父那塊玉墜是我撿到的,本想還給你的,可是看你失魂落魄地到處翻找,覺得有趣,就想看看,你沒有那塊破玉護身,到底會怎樣?想要回嗎?學校附近有個小湖,我把它投到湖裏去了。”
溫詠憤恨地瞪一眼程智雅,踩盡了油門。
因為沿著這條路直行,就是去往師大附中的方向。
童樂看了看表,握緊了微顫的右手,半響,又緩緩地放鬆。
綠燈亮起。
童樂橫穿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