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船把最後幾枚艦炮向四層樓高的鄭和寶船……的附近發射。艦炮在海中爆炸,炸起的十米高浪擊打在寶船船身,停靠在窩闊崴港口的寶船晃動了幾下。女人驚恐地抱著孩衝下船,老人包裹著貴重財物緊跟在身後。
“他們把船當房子住?”朱壽一臉鬱悶地問。
穀大用回道:“根據邱公公的彙報,女真人窮,建不起像樣的房子。”
古代戰爭的勝利者會搶奪失敗者的財物。朱壽用望遠鏡瞧著老人手裏抱的衣服、背後背的高壓鍋,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
“用火器打他們真虧!”朱壽嘟囔道。
淩風子收集完最後一顆艦炮的數據,信心十足地回稟,“殿下,本人敢下軍令狀,下一批的炸彈一定很穩定,絕對不會亂爆炸。”
在一碰就炸的魚雷炸掉西廠自己的寶船後,師研究院埋頭研究硝酸炸藥的穩定性。淩風子弄了幾個配方,想找場地實驗新配方的效果。鐵甲船載著各種配方的炮彈,向鴨綠江女真族沿岸試射。
整條鐵甲船上的人輕手輕腳,生怕砰炸了哪顆炮彈。朱壽身上套著兩身陶瓷護甲,穀大用全程密切注視船上的動靜,一有不對勁,立刻扔他下船逃命。艦炮扔光,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朱壽卻一點也不擔心,係統答應會保護他。提出保護要求時,坑貨係統答應的非常快,讓他短暫地產生了內疚感。離京之前,他密令張永四處活動,一定要建成供奉佛骨舍利的大興隆喜寺。
朱壽拍拍鐵板鑄成的船身:“雖然成功研製出蒸汽發動機,可單憑大同鎮的煉鋼廠無法批量建造鐵甲船。等京師太平了,各地的鐵礦收歸朝廷所有,本宮才能配齊鐵甲船艦隊。到時絕對能橫掃海域。”
“那殿下還心大的溜出京師?”淩風子依舊沒能明白太子是如何設計他的。
朱壽瞪大眼睛義正言辭地反駁:“本宮是擔心你的安危,才會追出京師。”
淩風子埋頭整理數據,心累得不想和太子話。
“殿下,我等要出擊嗎?”穀大用問。
朱壽讓人搬出躺椅,脫去護甲,套了一件厚厚的棉大衣,坐在甲板上眺望岸邊的動靜。“東北寒冷,大明百姓能適應這裏氣候的人不多。我們需要大量的勞動力開荒耕作,不可像前五次一樣血腥屠殺。”
十月的京師剛開始變,此地已經冷得需要穿厚厚的衣服禦寒。但也隻有這種氣候,才能產生肥沃的黑土地。
“嗬嗬,再過兩個月鴨綠江要結冰了吧?殿下選的時間正好夠我們一個來回。”淩風子突然抬頭,皮笑肉不笑地。
朱壽哼著曲,表示沒聽到他的話。
“殿下,福餘衛按照原定計劃到達窩闊崴港。”穀大用看到港口發射的信號彈,親自下船確認。
跟隨上船的福餘衛都督阿勒坦、其子塔布巴圖大禮參拜朱壽。“臣阿勒坦、塔布巴圖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利刃所向,即是大明邊疆!”
阿勒坦人很高,可是身形瘦弱,看上去不像是蒙古漢子。他的嗓音低沉,如東北的風,聽上去涼颼颼的。在注重形象的大明眼裏,他給人的印象不如朵顏衛、泰寧衛都督,難怪以往在朵顏三衛像個隱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