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曲解著話,蘇斂似乎被她惡了心,忽然一陣想嘔,腦子裏也跟著暈起來。驀地反應過來什麼,他猛地緊了心,不動聲色,劈手想將她敲暈。但刹那功夫,他眼前已經眩暈得厲害,蘇斂一刀紮在自己腿上,掙紮出一絲清明。
“噗嗤。”
皮肉刺破的聲音在寂夜裏格外清晰。
驚起她往後急退,出嘲諷的冷笑:“你倒是對自己狠。”轉而又愜意了,“可你也不用這麼心急,待會兒還有更狠的。哦,對了,你猜,她是會選你這個情哥哥,還是會選她的竹馬?”
她血裏的香氣帶著霸道的迷香效果,蘇斂耳中攫取著“竹馬”幾字,悶聲倒地。
她聽到那一聲響,蹲到蘇斂身邊,正要解了他的麵具,身後的黑暗裏忽然有人喊了聲。“司琅。”
一嗓冰清玉骨的男聲,略微有些得意。
她猛的站起身,隻微微扭動脖子淡漠道:“找到她了?”
“要和我去看她嗎?我把她送到我房裏了,我真正的姑姑果然不一樣。”像個孩子一樣的開心,驕傲著他真正的姑姑。
司琅隻聽出他的明朝暗諷,“風音,你別高興太早,她要是拿不出裏麵的東西。我照樣殺了她!”什麼真的假的!她隻要拿到了……誰敢再質疑她是假的!
“司琅,你的玩笑一點不好笑,你殺她,我就殺你。並且保證你死在她之前。”風音笑得無比輕鬆,談笑風生的仿佛是今晚的好黑呀,沒有星星。
“我們各取所需,最好相安無事。如果你喜歡挑釁,我也不介意相互傷害。”他倏地轉厲,語氣不容忽視的認真。
風音,便是蘇斂打探裏,司琅的近侍,兩個人的關係看起來並不水火不容,也不會水乳交融。
“我懶得跟你,把他帶走。別耽誤我時間。”司琅不屑多,態度清高傲慢,完全不是在蘇斂麵前魅聲媚氣的樣子。
摘星湖,攬月樓上。一間被反鎖的房門被拍得吱吱作響。
“薛剛!”
“薛剛?!”
醒過來,現自己在一間陌生的房間,房間被粗沉的鐵鏈反鎖,薛剛也不見了人影。一時間,蘇眠根本無法淡定。
當時……
她看著薛剛猙獰的傷口,正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啟齒,黑抹地裏,忽然飛出來一隻巴掌大的紅色蝴蝶,圍著他們頭頂繞。那隻蝴蝶總想往薛剛傷口上停,趕都趕不贏的時候。
一個提著燈籠的男人忽然鬼魅一般的出現,來人一襲長袍拖地,臉戴澆著銀的狐狸臉具。視線透過狹長狹翹的眼縫,直直的投在蘇眠的臉上。聲音漾著笑意盈盈地自來熟道:“迷彀喜歡吃織骨蟲,姑姑又何必去趕它,讓它吃掉才好,還是姑姑想他的臉全都被織骨蟲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