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好招,現在才想到,子皿不禁痛罵自己的愚蠢,他立即在身旁的土裏挖了個小坑,把一顆豆子埋入,又反複了幾次,把剩下的豆子全部埋入,然後澆上水,口中念念有詞:“阿拉真主,釋伽摩尼,玉皇大帝,耶穌基督,保佑我成功離開這個鬼地方。”
一番話,把能想到的神明都用上了。祈禱完畢,他雙手按著地麵,一股內力急速灌入地下,正當得意之時,周圍又是無數拳鋒襲來,子皿忽然明白,黑獄能感知囚犯的內力流動,並作出相應的動作,子皿砰地撞在牆邊,喉嚨一甜,再添新傷。原來不止他的速度在加快,黑獄的反應也在逐步升級,出手不斷加重,現在的一陣痛打足以把人打成內傷,虧得子皿在不歸森林的三年打下了厚實的基礎,否則這一頓痛打定叫他殘廢。
“不能讓內力與黑獄直接接觸,也不能使用帶有攻擊性的術,難道我要等到種子自己發芽麼?”子皿爬到牆邊坐下。
種子的發芽需要適當的水,溫度和充足的陽光,黑獄裏恒溫恒濕,有利於種子發芽,但陽光要去哪找呢這著實令子皿頭疼了一把。
“哎,要是當初跟師父學了光術就好了。”子皿懊惱自己在不歸森林貪玩,沒有多學點本事。現在隻有唯一的辦法就是借助外麵的陽光,他努力的回想當日被關進黑獄時太陽的方位,又判斷了種子的位置和陽光斜射的角度,初步擬定了攻擊的方向,然後又在四壁不斷地敲擊判斷黑獄的薄弱點,老天終於再次眷顧他,東方的牆壁最薄!
“隻有一擊的機會,剩下的內力必須用在木術上。”子皿分析著自己的情況。
想透徹後,子皿左腳劃開半圓,右腳後退一步,內力化作迅猛氣流將他抬離地麵,他右手捏訣將水壺中剩餘的水引至掌心,水化作冰晶環繞在他的右手邊,這時周圍的力道又再次襲來,感受到勁風,子皿已有所準備,一股寒氣綻出,周圍的勁力來勢頓減,使他能夠順利地避開進攻,空擋間,術法已成,他朝擬定好的位置全力一擊,所使的正是浩天所授的‘雨吹雪’。
‘轟——’旁隨著一聲巨響,牆體被打出一個指頭大小的洞,一道陽光斜射進?獄,恰巧落在埋豆子的地方。估算著時間,這已經是子皿困在黑獄的第三天,體力已經所剩無幾。於是倒在地上休息了會兒,陽光一點點地挪動爬上他的眼皮,暖洋洋的,好不舒服。時間差不多了,短暫的休息後,子皿趴在地上右手摁在埋種子的地方,左手捏訣:“木之術??拔苗助長。”
‘砰——砰’拳鋒如約而至,雨點般落在他的背部。子皿又嘔出口鮮血,但手始終沒有離開地麵,陣陣直入心肺的疼痛中忽然傳來一陣騷癢,子皿的掌下無數綠芽拔地而起,沿著陽光射入的方向鑽出洞口,其餘的豆芽也借著陽光和子皿的內力各自尋找突破口,黑獄的四壁被逐步瓦解,更多的陽光照射進來,襲擊他的拳鋒一觸及陽光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差一步就可以脫出黑獄,就在此時,一股莫名的力量由外而內壓將過來,黑獄內的氣壓迅速增大,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子皿已經無力抵抗,呼吸越發沉重,耳膜也被壓迫得十分難受。
“怎麼回事,難道我要死在這麼?”子皿蜷縮成一團,不適感遍布全身。
而此時得黑獄開始晃動,不時有碎石落下,子皿忙變換術訣,四周衝起幾根碗口粗的木排,將他罩在其中,內力的再度釋放已使他的經脈負壓過大,加上外界的壓力,抽搐般地疼痛立即蔓延至全身,使他無法動彈。
黑獄在外界的巨大壓力下轟然倒塌,碎石將周圍的一切全部掩埋,幸虧有木排的保護,子皿才幸免於難,而他周身的經脈也正起著奇異的變化,強大的壓力使他的經脈蓄積了足夠的力量,此時外力頓消,靜脈所壓迫之內力如洪流般衝破阻隔,貫通全身,這一舉竟使他的功體完成越階。但機體無法適應這種急速的變化,依舊停留在抽搐狀態,隱約中他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解除了,鎮魔法界碑應該在下麵。”其中一人道。
這聲音如此熟悉,竟是子皿所熟悉的卡布森。子皿大喜過望,終於遇到熟人,這下有救了,他張開嘴正欲喊,可是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多日沒有飲水,子皿的喉嚨幹澀得無法出聲。
緊接著,一陣挪動碎石得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料想卡布森受師父之托,專門前來搭救,他心中不勝歡喜,暗喊道:“我在這,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