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困境(1 / 2)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微明,雖是一天風露,子皿逐漸看清周圍景物,應接不暇的繁盛草木,這分明是在不歸森林的地界內,難道三個師父要帶自己回不歸森林嗎?眼前的蒙麵黑衣人身材魁偉,動作矯健,極似二師父穹天。

“老二,是你嗎?”子皿問,可是黑衣人並不回答,依舊向前狂奔。

見對方不應答,子皿頓時反應過來此人決不是三個師父中的任何一個,那麼自己就是被人給劫持了!這不禁令他心慌意亂,正要開口再問,脖子上已中一指,便無法再說話。

良久,子皿被劇烈的震蕩驚醒,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空曠的平地上,右手指尖傳來一陣微微的疼痛,抬手一看,無名指上被劃出一道一厘米來長的口子,傷口很深,還在不斷流血,那個黑衣人正站在離他不遠處的草叢中。子皿掙紮著坐起來,可身上似乎沒有一點力道。

黑衣人瞧了瞧癱在地上的子皿,冷笑了一下,隨即從袖子抖出一幅卷軸,他左手按住卷軸,豎直地摁在地上,右手捏訣放在左手上用沙啞的聲音喊道:“土術??黑獄。”

霎時,八道黑流從卷軸中傾瀉而出,沿著地麵分向八方擴散,四周地麵不住震動,隨即四麵石牆拔地而起,在頂部自然封閉,頃刻間,子皿已身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獄中。望著這無邊的黑暗,子皿的心也沉到了穀底,雖然對被擒早有心理準備,可瞬間離開自己的親朋,跌落這樣無邊的黑暗,使他陷入深深的孤獨與恐懼。

翌日清晨,流光,浩天還有兩個少年聚集在子皿失蹤前的病房內,每個人都默默無言。

“有件事情拜托你。”流光打破僵局,盯著浩天。

“但說無妨。”浩天道。

“我離開找子皿的這段時間,請幫我指導阿遼。”流光道。

“這個。”浩天猶豫了一下。“我可能抽不開身,不過有個人比我更何時指導阿遼,我可以說服他。”

“那就有勞了。”流光謝道。

深陷黑獄的子皿感到所處的時空正發生著奇異的變化,這種感覺與‘七日千年’陣的感覺頗為相似,但又有所不同,處在這個空間裏,時間似乎加快了許多,重力和周圍環境的引力也發生了劇烈的變化,這使他覺得自己像是被放在一罐粘稠的蜂蜜中,動作變得異常遲緩。壓抑的氣氛,禁錮的鬱悶使他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多呆一分鍾。周身的穴位一經解開,子皿便雙手捏訣準備打出一個缺口,忽然一股淩厲的勁風迎麵襲來,子皿意識已動,無奈動作跟不上意識,待四肢移動時,臉已經被打了個正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拳頭已經像雨點般落在他身上。疼痛中,他又捏了個訣,正要釋放術力,雙手被兩股力道一左一右拉開,胸口的氣息向胸腔猛然塌縮,不知又是多少拳落在胸口,這種情形猶如被一群人毒打了一番。

子皿扼住內力運行,周圍的進攻嘎然而止,他扶著牆緩緩站起來,雙手再次捏訣,不料,訣未完整,拳鋒又至,對方像是有意地組織自己釋放術力,而粘滯的空間又極大地延長了自己施術的時間,如此矛盾的狀態下,子皿不再貿然施術,開始試圖找出新的破解方法。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子皿幹脆放下施術的念頭,靜坐著思考:“無處不在的進攻,這是在別人的領域裏。”

他邊相邊摸著牆壁丈量空間大小,牆壁冰冷嚴密,用手一敲,聲音厚重低沉,可見牆體堅實牢固,極難破壞。子皿估摸著形勢,突然覺得身體不支,當下臥倒在地上休息。

一懂豪宅內,狄羅望著眼前數十具被吊在窗外的屍體,頭痛愈烈,薩托長子一家無一幸免地被全部殺害。更令他震驚的是,不隻薩托的長子,所有薩氏子孫都被吊死在各自的家中,每具屍體都像是被人抽幹了一樣,枯萎、幹燥。

狄羅手裏握著的卷宗,記錄了大量薩托家兩代人的商業犯罪證據,而此刻已形同廢紙。他翻開其中用飯粒粘著的兩頁,這兩頁的紙已經分開,一粒飯粒從中滑落,他接住落下的飯粒長歎一聲:“卡布森啊!”

在一幢豪宅中院落正中,擺著一張圓桌,桌邊坐著三人,浩天,哥路和阿遼。哥路瞥了一眼端坐不語的阿遼,看來這個少年不擅於和陌生人接觸,謹慎的樣子更像是個少不更事的孩子,阿遼迎著哥路的目光望來,隱約感到對方目光的銳利,不到幾秒,他便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