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村民隻好悻悻回去,可是這個時間點又該往哪裏去呢,似乎偌大的一座城市,都找不到一處地方可以落腳。最終二人在縣城裏溜達到深夜最終在市政廣場某個角落睡過去了,陪伴他們兩人的還有月光。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蟲子的淒切的叫聲,偶爾會聽見幾聲車輛鳴笛。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而警察局的審問室裏還是熱鬧依舊。現在陳洲小叔慘得不能再慘了,兩個小警察開始還是一起毆打陳洲小叔,後來打累了,一個換一個的打陳洲小叔,眼看著都半個小時過去了,也不見陳洲小叔答應。陳洲小叔被打的傷不算,這大冬天的,剛才被潑的一聲涼水就夠嗆得。誰大冬天的身上被潑了涼水還不感冒的。最後塗安建實在沒有辦法了隻好去請示田大福。田大福說讓塗安建不用管了,把陳洲小叔關裏麵關兩天自然什麼都好了。
審訊室裏開著白花花的大頭燈,一張桌子,兩張椅子。陳洲小叔被拷在椅子上,手腳都銬著,到了深夜,陳洲小叔的衣服都被燈光的溫度烤幹了。而W市的李天他們渾然不知,按照程序來說,今天正是陳家強受審的日子,有了結果不說陳洲小叔會打電話通知陳洲他們,馬鬆那邊也應該打來電話了呀,可是都沒有。
W市的很冷,夜晚更冷。潔白的雪花裝點著整個黑夜,給這個黑暗的世界帶來點點光明,讓整個黑暗的世界獲得一絲光明。但,它卻不能在這個世界待得太久,當陽光衝破雲彩的束縛照射在這個世界時,雪花便一點點的消逝,一層層的變薄,直到最後裸露出整個大地,它的生命過程就這樣短暫而有平凡的終結了。輕輕的它從遙遠的天際而來,之後又悄無聲息的離去,除了記憶,不留下任何蹤跡。
何發菊邁著失望的步伐回到家。回到家的何發菊接到了一個電話。馬鬆知道今天是馬振波去法庭開庭的日子,平日的話,馬鬆還真的不會打電話問馬振波工作的事情,但是馬振波這次涉及的案子關於陳洲,而且李天還給馬鬆打了招呼,所以馬鬆還真的有點關心了。馬鬆給馬振波打了半個小時的電話,都是提示的對方的電話已經關機,這才撥通了何發菊的電話。
“喂,媽?”電話那頭傳來馬鬆關切的聲音。
何發菊趕緊整理整理衣服,擦了擦眼淚,深呼吸了一次,好像馬上接了電話就要看見馬鬆一樣,為了讓馬鬆不擔心,何發菊調整好自己這個狀態下最好的狀態接起馬鬆的電話。
“誒,是我。”
馬鬆從何發菊的語氣中聽到了一點問題,這時候馬鬆還以為何發菊身體不舒服:“媽,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何發菊經過馬鬆這麼一提醒意識到自己做的還不夠好,但是又被馬鬆差察覺到不妥:“是呀,有點感冒,難受。”
“感冒了呀?嚴重嗎?”
“不嚴重,都吃藥了。”
“哦,不嚴重那就好,對了,媽,爸爸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呢?”馬鬆說到了正題。
這下慘了,何發菊心想著:“哦,他還在警察局錄口供呢,估計是手機沒電了吧。”
“哦,這樣呀?那案子怎麼樣了?”
“案子呀,我不知道。”
“哦哦,那好吧,我待會兒再也爸爸打電話。”
“好的。”這個時候何發菊又不能不打了,又不能說馬鬆打再多馬振波也接不到,何發菊隻能對馬鬆說好的。
“媽,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沒有呀,怎麼了?”
“媽,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沒有呀。”
“別騙我了。平時我給你打電話你總說照顧好自己好好學習,幾遍幾十遍的重複,今天你一遍都沒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
“明明就有。”
何發菊沒想到馬鬆會這麼心細,經過馬鬆這麼一說何發菊再也忍不住,想到馬振波被打帶走的那一幕,何發菊控製不住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大哭起來。
何發菊給馬鬆講了馬振波被抓起來的事情。還講了胡近南在家裏來放錢等等,何發菊把自己看見的,知道的猜測的都講給馬鬆聽。
“什麼?現在他們都這麼無法無天了嗎?”
“馬兒,別衝動。”
“不會的,媽,你在家一定要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