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巫山縣城到C市一路的景色可謂迷人。頗似一幅中國畫:道路上溶溶的陽光,大橋下悠悠的江水,加油站裏賣粥的小艇,小鎮上“長須”輕拂的古榕,寒光閃閃的古炮,耍拳弄棒的人們……穿過每一個隧道都有一個真美的體驗,那是富有特色的美,附有特色的嫵媚。
黃昏,是夕陽拉下夜幕的一刻,不知為何,似乎總會給予人一種落寞的感覺。或許,黃昏的背後,人們總可以聽見黑夜的腳步聲,漸漸靠攏,因此縱然絢麗,仍會為人們增添一絲絲惆悵的感覺。年少時,喜歡在黃昏時刻,出外嬉戲,在操場放風箏,在海邊溜達。那一刻的夕陽,既不耀眼,也不炙熱,溫度恰到好處,不會讓人汗流浹背,也不會讓人感到悶熱窒息。
冬天五個小時過後,大巴車已經駛入C市市區內。剛才在大巴車上最多的就是電話的聲音,就是打電話的聲音。幾乎每一個人都打過或者接過電話。胡近南倒是沒有打電話,因為胡近南害怕自己一打電話告訴田大福李天他們就跟自己在一起,要是被李天發現了,可沒有好果子吃。
可是陳家強可不這麼想了,在胡近南的勸阻不要打電話後,陳家強還是將短信發給了田大福。田大福收到短信後回了一個電話,還讓胡近南接了電話,相對於陳家強說話的可信程度,田大福信任的還是胡近南,這次陳家強一直在旁邊說,田大福沒有辦法撒謊說李天沒在,隻好將事實全部告訴了田大福。
得到消息的田大福又將消息告訴了一起的王光輝,但是王光輝在得知自己老婆被殺的事情跟李天的關係根本不大,所以王光輝對李天根本沒有多少仇恨,隻是吩咐兩個警察待會兒陪著田大福去一次,也就是現在跟在一起的兩個警察,雖然隻有兩個警察,田大福覺得實在有點太少了,但是田大福並沒有資格提要求,想了想後還是覺得足夠了,難道他們還打得過帶槍的警察嗎?田大福這樣想著。
途中馬鬆也給自己的父母打去電話報了平安,陳洲則是給醫院跟陳家強的小嬸打了電話,唯一沒有打電話的就是胡誌,胡誌沒有電話,也沒有需要打電話的理由。李天則是打通了葉銀的電弧並告知自己這裏的處境,葉銀還好奇李天怎麼又給自己打電話呢,難道這麼快就到了呀,聽完才知道是李天遇到麻煩了。好在大巴車停靠的汽車站就在皓月幫的地盤,葉銀爽快的就答應了,接著吩咐五豺跟阿大他們幾個一起去接李天。
李善棋也打了電話,內容不得而知。或許也就是通知誰誰誰吧。
冬天的黃昏來得總是很快,還沒等山野上被日光蒸發起的水氣消散,太陽就落進了西山。於是,山穀中的嵐風帶著濃重的涼意,驅趕著白色的霧氣,向山下遊蕩,而山峰的陰影,更快地倒壓在村莊上,陰影越來越濃;漸漸和夜色混為一體,但在大巴車停到汽車站旁邊沒有一個小時,又被月亮燭成銀灰色了。
大巴車停在汽車站的門口,沒有進站。李天還沒下車就看見進站口的位置站著五豺五個人還有阿大五個人,雖然這兩撥人李天都認識,但是還是不知道這兩撥人怎麼在這裏,李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劉平在周圍。
烏拉一聲大巴車兩邊門都開了,站在豺大他們旁邊的不止是阿大他們還有一群並非善輩的十來個人。而最明顯的就是兩個身穿製服的警察跟田大福,因為車站站著警察實在是太紮眼。李天看見警察後暗道不好。胡近南他們慢慢下車,李天他們也慢慢從後門下車。接著田大福他們靠近胡近南,豺大他們慢慢靠近李天他們。還沒等李天繼續擔心就看見司機一個人最後下了車。
下了車的李善棋對著十個人紮推的地方喊道:“別放過他們。”李善棋指著胡浩南他們那群人。
十個人拿著砍刀就朝胡近南他們追了上去。雖然胡近南他們都是當了很多年的混子,可是手上沒有家夥的混子遇上手提砍刀,而且身手不錯的混子,結果可想而知。十個提著砍刀的人,本事有大有小,李善棋在其中隻能算是中等,李善棋跟董超過了招,李善棋略處於下風,可是略高於胡近南。胡近南徒手對峙一個拿刀的人也落得相差無幾。
看見衝上來的十多個拿著砍刀的人,胡近南等人都嚇傻了,這是發生了什麼,怎麼自己這些人一到C市就遇到突襲了,胡近南趕緊招呼兄弟們去行李庫拿家夥,可是幾個跑得慢又打不過的小弟沒能逃過命運的製裁,剛才放家夥的兩個小弟,直接被砍倒在地,被砍倒後並沒有得到解放,而是又被砍了幾刀,背上的血不停地往外冒這才得到解放,不過這暫時得到解放也是一輩子的解放。
董超硬是靠自己的雙手抵擋住兩個拿著砍刀向他進攻的人。田大福一臉懵逼,來不及多想提著砍刀的人就朝田大福衝了過來。胡近南本來是去行李庫拿砍刀的,但是一點機會都沒有,根本連行李庫的門都碰不到。胡近南沒有辦法隻有跑,胡近南這一跑,陳家強撒腿丫子比胡近南跑得都要快,田大福也不甘示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