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族酋長一愣,隨後低頭認真的思索了很久,突然眼睛一亮,轉頭對陸羽說道:“你怎麼知道這些?我們鷹族可越高地,犯絕壁,但山林中細密行走總是不成,蛇族在機巧之能,總是好過我們,若能合作……當真是相得益彰!隻不過……他們會同意?”
陸羽輕輕一笑道:“這我當然不可能知道,不過……不試試,總有遺憾嘛。”
“嗯,這倒也是……”
不知從何時起,鷹族酋長開始會慢慢聽取陸羽的意見了,這是自然而然的,連鷹族酋長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種變化,或許……跟之前那數日的痛苦折磨有些關係。
所有人按次序坐下,當然,出了鷹族蛇族之外,大家卻都不喜禮讓,在下麵的座位也是一陣明爭暗鬥,甚至有些蠻族的酋長,提前將自己的衣服脫掉,露出大好的紋繡,抖動著自己的肌肉,輕蔑的看著身邊試圖搶位的其他蠻族。
對方先是打量,若是自覺不如,便會偃旗息鼓,若是心生攀比,便也會展現紋繡。
有些人更是顯得有趣,可能自知紋繡不夠華麗,便隨手舉起巨大酒甕,一口喝幹,然後示威的看向一側。
所以一時之間,這裏立即混亂了起來。
但卻持續不長,兩盞茶的功夫,所有人都坐下了,前後有距,看來高下是初步定了。
當然,其中不乏隱藏實力者。
酒宴開始,一陣惹人煩躁的歌舞過後,蛇族酋長當眾將一名試圖搶奪舞女的蠻族一腳踢開,隨後朗聲說道:“今日與古山煜將軍交談,倒是也讓我染上了直來直去的毛病。那便如此吧,在座諸位,明人無暗話,各有本事便施展出來,莫要藏著掖著,難免之後後悔不服。”
“痛快,本該如此!我們身為蠻族,犯不著學那些大國模樣,扭扭捏捏陰謀詭計,多是無趣!”
一名蠻族酋長直接站了起來,拍開酒封,一口喝掉一壇,隨後哈掉酒氣大聲道:“便是這酒量,誰可來戰?”
蛇族酋長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擺手道:“無人應戰。隻是你貪杯而已,怕晚喝了便喝不盡興而已,何用來戰?若是無人,你便不喝了?”
那人哈哈一笑道:“這當然不可能!”
說完,自己一個人在那裏左一壇右一壇,竟然喝了整整十壇,然後擦了把嘴,喊一句痛快,便倒地就睡,鼾聲如雷。
“死貨,來人,拖走。”
蛇族酋長又是擺了擺手,卻並不見如何生氣。
倒是把一旁的陸羽看傻了眼。
那可是十壇酒!光是兩壇,就能把他整個人泡進去洗澡了。那人的身體構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能把十壇酒給裝進去的?這……不科學啊……
所以他發現了兩件事。
第一件,怪不得東晉國想要滿足的協助,這些蠻族酋長,雖然一個個看起來粗鄙不堪,但卻有真本領,而且各自不同,倒像是那些大國的‘萬人長’,甚至還要高上一些。
第二件……這蠻族中果然有親近疏遠,便是剛才那酒醉部族,就肯定跟蛇族關係匪淺。
隱約間,陸羽能看出這所有的蠻族應該早已經分成三波,由虎鷹蛇前後照應。
本應平衡,但如今卻少了個虎族……
陸羽突然一愣,轉頭看向鷹族酋長,此時他才徹底明白了,為什麼鷹族酋長對虎族酋長,隻抓不殺,明知虎族馬上就會有新酋長接任,卻非要做這種事,原來……便是為了今日酒局!
正此時,鷹族酋長突然轉過頭來,與陸羽四目相對,聲音低沉卻有力道:“陸公子,你說我是慢慢跟他們耗下去,還是來個……那個……對了,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