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訓練營開訓半個月後,空氣中的輻射值已降低到無防護外出的水平。
操場上,山風淩冽,五千新兵身著單薄的綠軍裝,頭戴碉堡帽,整齊列隊,以班為單位,一排排延伸過去,黑壓壓一片。
他們都好奇地端詳著擺放在隊列前的那一堆刀具,顯然都不是新的,有的刀鞘上還沾著黑色的斑點。
由於剛上過槍械訓練課,不少新兵都在竊竊私語——
“什麼時代了,還用得著這個?”
“是啊,衝鋒槍一掃,什麼都趴下了!”
……
明日沿著隊列的前沿,大步走向那堆刀具,新兵們的各種怪聲傳入耳中,他停下來,冷冷地掃視一圈,忽然通過耳嘜連接的喇叭,喝令道:“第一排的副班長出列!”
新兵班的副班長,由各班的訓練成績拔尖者擔任,但他們能否最終扶正,還要看最後的綜合考核。
老兵們擔任的班長,隻是臨時過渡的性質,采用扶上馬、送一程的逐步退出機製,培養新兵們獨當一麵的能力。
最終,從訓練營出來的合格新兵,將組成清一色的新兵營,每營三百人,共九營。
而老兵們將回歸一直保留的編製——明日營,作為明日的嫡係。
兩者構成新建的邊防軍,成為海山關的主力部隊。
隨著明日的命令,第一排的隊列中,刷地站出了三十名副班長,有男有女,明日重點培養的雪莉,也在其中。
“列隊,跑步前進,去軍械庫領槍。”明日繼續下令。
三十名副班長麵帶疑惑,排成一隊,跑向了軍械庫。
其餘的新兵也不解明日的用意,看著他拿起了一把刀具,從刀鞘中抽出半米長的鋸齒短刀,閃著灰黑色的光澤,很鋒利的樣子。
明日輕輕彈了一下刀身,動情地說:“這把野戰刀,綽號‘瘋狗’。當日核屍暴亂,攻入了堡壘,‘他們’的數目太多了,槍炮都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怎麼殺也殺不光。在最緊要的關頭,我和五千敢死隊兄弟,就是用這把刀,阻擊了成千上萬的核屍。你們絕對無法想象那一戰的慘烈,最後,隻剩下三百多兄弟還活著。這些刀,都是在清理戰場的時候回收的,它們的身上,不僅沾滿了核屍的鮮血,也浸透了兄弟們的鮮血。我希望你們拿著這把刀,把它當作自己的兄弟一樣,繼承死難兄弟的遺誌,為了這個城市和這個城市的人民,去戰鬥……”
想到那些屍骨無存的敢死隊戰士,明日的聲音哽咽起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要為跟自己無關的人去戰鬥。
新兵們聽了,既對那堆野戰刀肅然起敬,又看到了軍團長的另外一麵,原來這個冷酷無情的暴君,也有內心柔軟的時候。
副班長們領了衝鋒槍回來,看到一輛大卡車也開進了操場,貨廂的篷布包得緊緊的,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麼。
“跟我來!”明日吩咐一聲,率領副班長們站到了大卡車的尾部。
其中有些人已經猜到了車廂裏有什麼,緊張而又興奮地抬起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