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明日血目猙獰，血管中的狂暴因子蠢蠢欲動，如果艾克斯不是一個機器人，他一定給它一巴掌。
秦冰毫不含糊地站在明日一邊，跟著詰問：“對啊，為什麼？”
艾克斯不受人類情感的影響，就事論事：“你們想過沒有？明日大爆發的一次性能量，是因為小血的死獲得的。同樣，明日之所以打贏了昨天的核變異大戰，也依靠了這一能量。如果小血活下來，那一戰的結果就會改變，明日還能戰勝凱撒一方嗎？”
明日的大腦反應是變遲鈍了，但並沒有變笨，立刻明白了：如果救了小血，很可能大家都死，結果隻會變壞，不會變好……
命運還是如此的殘酷，即便他真的實現了意識穿越，也不能隨心所欲地改變過去，依舊麵臨痛苦的選擇。
明日的腮肌抽搐著，哀求地看向艾克斯：“幫幫我！想出辦法，救小血！”
艾克斯無動於衷：“有時候，神也不是萬能的。理論上，你的意誌流可以穿越回三天之前，可惜，那時的你還是人類，無法接收到血族的意識流，否則，提前預知到凱撒的陰謀，或許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實際上，給你的時間隻有一天，從你完成變異的時間到核爆炸的那一刻，隻有在此期間的你，才能接收到、才能改變過去。也就是說，意識穿越的唯一時間點，是在大後天……”
明日目光呆滯，遲鈍的大腦中浮現一幅經典的影視畫麵：一隻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猴子，死死抓住愛人的手，無論他多麼不願鬆開，無論他可以承受多大的痛苦，但他最終還是難敵命運的安排，不得不、一點點地鬆開愛人的手，隻在記憶中留下她最後的笑靨……
一首熟悉的悲傷旋律回蕩耳邊：“苦海，翻起愛恨，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寶貝，對不起……兩行血淚流下，明日肝腸寸斷，黯然低語：“艾克斯，我聽你的……”
艾克斯很負責地提醒：“我的看法隻是建立在電腦推演上，沒有經過實驗證明，你要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即便你成功了，蝴蝶效應知道嗎？你沒有第二次改變過去的機會，隻要過去發生的事有了一點偏差，整個世界的走向都不同了。也許，你未必能救下雪莉等人，還把現在的存活者都搭進去！”
明日當然知道蝴蝶效應，舊時代有部描寫穿越時空的電影，就叫這個名字，主人公一心想改變過去，但每一次的改變，卻跟初衷背道而馳，結果越來越糟，直至失控。
是的，過去不是試驗品，更不是兒戲，即便擁有了穿越時空的能力，也不能隨意改變。
秦冰再次義無反顧地表態：“他爸，我支持你，無論什麼樣的後果，我們一起承擔，大不了一死而已！”
明日想到臥艙中的兒子，一時天人交戰，終於下定決心：“討論方案，我要救人！”
即便有艾克斯這個超級智能大腦的推演，討論的方案也有點淩亂，不時被新的想法所打斷，延展開來。
比如，明日第一次的意識流大爆發，發出召喚的意誌是無差別輻射，覆蓋整個歐亞大陸，包括所有的核屍族群和靈長類族群，而且隻有一瞬間。
而這一次，他的傳遞目標隻是三天前的自己，隻要瞄準集結點的方位就夠了，所消耗的能量自然較少，輻射的時間則可以拉長，以確保自己接收到來自未來的信息。
那麼問題又來了，明日的意誌召喚隻有幾句話，他要把完整的信息傳遞給過去的自己，幾句話是遠遠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