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要去哪?”蒙驍不解的向卓卡問道。
卓卡向傭兵處望了一眼,撚著胡須笑了笑,解釋道:“來支援的山賊說,這群獸人這次是傾巢而出,營地空虛,他們邀請商隊一起去抄獸人的老窩。這種能撈點油水的事情就留給隨隊的傭兵們去做吧!當然,小兄弟如果有興趣不防也過去看看,獸人主力已經被全滅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任務傭金隻是維持傭兵溫飽的最基本收入,而傭兵收入的大頭主要還是來源於任務途中收獲的各種戰利品,向這種清剿山賊據點更是肥得流油的活計,一般有這種機會是沒有那個傭兵會拒絕的。
對於山賊的營地,蒙驍多少也有些好奇,見四下沒什麼事做,他便隻身上了暴足雞,跟在了傭兵組成的清剿小隊後麵。
這次清剿的主力還是那群來支援的山賊,傭兵一方隻有十幾人,大多都是二階傭兵,由隊長希頓帶領。
獸人的據點大約距離商隊營地十餘裏的一座小山頭上,大約是獸人一方一點青壯都沒剩下,清剿小隊一路上甚至連一個哨兵或探馬都沒有遇到,順利無比的接近了獸人據點。
與其說是據點,獸人山賊的駐紮地更像是一個流民營,外圍甚至連一些拒馬之類的簡單防禦都沒有設置,可見除了天生的勇武之外,這夥獸人也不過是烏合之眾。
獸人據點中此刻隻有數百老幼婦孺,清剿隊的到來讓這些留守的獸人慌亂不已,甚至來不及組織任何有效的抵抗便被清剿隊衝散,隨後便是毫不留情的屠殺。
蒙驍並沒有參與到這場一麵倒的戰鬥當中,隻是騎著暴足雞默然的跟在隊伍的最後,靜靜的看著這些傭兵和山賊們此刻這近乎於瘋狂的舉動。
片刻後,所有還能拿起武器抵抗的獸人被屠戮一空,清剿隊的刀劍又指向了那些失去保護,躲在角落中瑟瑟發抖的獸人年老者和孩子們。
“這些獸人也要殺嗎?他們隻是老人和孩子,並不是拿著武器的戰士,他們又沒有罪……”蒙驍驅駛著暴足雞來到希頓的身旁,皺著眉頭詢問道。
在這個遵循叢林法則的大陸上,蒙驍已經可以接受殺戮,但卻還是無法接受毫無差別的屠殺。
希頓毫無表情的轉頭看了蒙驍一眼,一道寒光劈開了一名老獸人那佝僂的身體,冷冷道:“他們身上那野獸般肮髒的血就是他們的罪。”
在大陸曆史上,獸人曾經占據過西大陸長達百年之久,西大陸各種族原有的文明幾乎被毀滅殆盡,那段苦難的曆史至今還在深深刻在很多西大陸居民的靈魂深處,所以西大陸人幾乎天生就對獸人有著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
屠殺……仍在繼續。
十幾名年老的獸人緊緊的將幾名年幼的小獸人圍在當中,用自己那幹癟的身軀為他們抵擋著不斷砍殺過來的刀劍,灼熱的鮮血染紅了大地,也染紅了幾名小獸人那稚嫩的麵孔。
“蚩尤!”
突然一道金色的光柱激射而出,撞在希頓手中的炎爆錘之上,生生阻止了鐵錘的去勢,隨即一連幾次折射擊飛了前排山賊和傭兵手中的武器,最終化為點點金光消散在了空氣中。
騎坐在暴足雞上的蒙驍手持畫本依舊保持著固有的姿勢,剛才那便是他釋放的最後一個荒神——蚩尤!
事出突然,所有人都停下來望向蒙驍,誰也搞不清為什麼他會在這時向自己人出手。
希頓皺了皺眉頭,打手勢示意所有人先停止,調轉暴足雞來到蒙驍近前,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打算插手這件事嗎?”
“老人或許手上還曾沾染過血腥,但孩子終歸是無罪的,放他們一條生路吧。”蒙驍看了看不遠處那些恐慌不已的小獸人,長歎了一聲。
或許是因為蒙驍此刻那魂獸師的身份,希頓沒再說什麼,將大劍插入背後的劍鞘,帶著傭兵打掃戰場去了。
介於剛才蒙驍釋放的蚩尤的威懾,山賊們也是沒敢吭聲,各自在暴足雞上向蒙驍施了個半禮,也都散開了。
如獲大赦的小獸人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還能活下來,轉身撒腿就跑,恨不得手腳並用來盡快離開這個修羅場。
蒙驍正打算離去,卻忽然發現不遠處居然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