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它吞得了這許多魚嗎?“巴裏達劄爾納悶。
就在當夜,一個值班的印第安人聽到了海灣以南有號角聲。又過兩天,終於發現“海魔“蹤跡。它搭著海豚遊來。這一次“海魔“不是騎著海豚,而是和它並排遊著,用手抓住“馬具“一一一個寬皮頸圈。在海灣裏,“海魔“從海豚身上摘下頸圈,拍拍那動物,隱沒在筆直的懸崖腳下的海灣深處。海豚遊上水麵,接著也消失了。
佐利達說:“今天白天‘海魔‘不會從它隱匿的地方遊出來了。我們應當到海底去看一看。誰願意做這件事?”
巴裏達劄爾挺身出來。
巴裏達劄爾用繩綁住自己,假如受了傷,別人就可以把他拉上來二他拿了刀,兩腿夾緊了石塊,沉下海底。
人們盯著那在海灣崖影中藍幽幽霧裏閃現的黑點於,急不可耐地等待著他的歸來,四十秒過去了,五十秒過去了,一分鍾過去了,巴裏達劄爾還不回來。他終於扯動了繩子,大家把他拉上水麵。已裏達劄爾歇過氣後說道:“有一條狹窄的走道通到一個地侗。那兒黑黝黝的,就像在鱉魚肚裏一樣。‘海魔,隻能躲藏在這個洞穴裏。它周圍是平滑的牆壁。“
‘好極了佐利達大叫道:“黑糊糊的妙。我們張開網,魚兒就會落網白勺。“
太陽落山不久,人們就把綁在結實的繩子上的鐵絲網在洞的人口附近吊下水去。繩頭固定在岸上。巴裏佐劄爾把一些鈴銷係在繩上,隻要稍微觸著網,鈴銷就會響起來。
佐利達、巴裏達劄爾和五個下人在岸邊坐下,開始默默地等待。暮色很快變濃,月亮升上來了,它的光輝映照在海麵上,大家給異常的興奮攫住,他們也許馬上會看到這個使漁民驚惶、使采珠手喪膽的怪物了。夜晚的時光過得很慢,人們打打盹來。
忽然,鈴銷的聲音響了起來。人們跳起身,向繩子飛奔過去一一開始起網。網變得沉重,繩索在抖動。有人在網裏戰栗。
網已露出海麵了,網裏有一半入半獸的身軀在蒼白的月色下掙紮。一雙巨大的眼睛和銀色的鱗片在月光中閃爍。“海魔“使出叫人難以相信的蠻勁,想把被網纏注的手掙脫出來。
它掙脫了。它把掛在大腳旁細皮帶上的刀抽出,就動手割網。唱日割了,你割不斷的巴裏達劄爾輕輕地說,給這場打獵迷住了。但使他大吃一驚的是,刀子竟製服了鐵絲網。“海魔“用靈巧的動作刻窟窿,獵手們忙把網往岸上拉。
‘使勁呀!晦吻―晦唁巴裏達劄爾喊叫起來。
可就在獵獲物似乎已到手的刹那,“海魔“從割穿的窟窿裏鑽出,跌到水裏,它激起一大片閃爍發光的浪花,消失在深處了。
狩獵的人失望地放下了網。
‘好刀!居然能割斷鐵絲!'’巴裏達劄爾讚歎他說,“海底的鐵匠比我們的還強。“
佐利達低頭瞧著海水,那神情就像是他的全部家財都沉沒在這兒似的。接著他抬起頭來,扯了扯毛茸茸的唇賡,跺了一下腳。
“這樣不成!不成!'’他嚷著,“寧願讓你死在你的水底洞裏,我也不讓步。我不吝惜金錢,我要招聘潛水員,我要在整個海灣布海網署和捕獸器,那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了
原來“海魔“不是超自然的、萬能的生物。它像巴裏達劄爾說的那樣,由血肉做成。那麼,它可以捉到,用鏈子帶注,強迫它為佐利達在海底撈取財富。哪怕海神尼普頓親自拿起三叉乾出來保衛“海魔“,巴裏達劄爾終會捉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