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隻是問問你的過去。打聽你的底細。她把你過去幹的好事壞事都告訴我了。至於你所說的她變了,我倒是覺得,那才是真實的她。”
外麵巡邏的人來了。我匆忙藏起。
一周喜兒的手下說:“周喜兒吩咐,今晚帶胡申兄弟的人來,綁走洪小姐。幹的利索些。別讓她落入黑太保手裏。”另幾個人答應一聲。“哼,讓那小子占了便宜。太歲出一百萬酬勞要她人頭。”
他們說了一會,打算去外麵巡邏放哨。突然聽到巷道有腳步聲,急忙追去。
程雪如被他們抓住。
一看是自己人,責備幾句,他們便放人了,然後離開地牢。
“沒料到,我這個沒用的東西,還值一百萬。”洪可馨自嘲著。
“那些是什麼人?”
“七星幫的人。當年,采礦結束後,伯伯把這兒加以利用,建了密室。把重要的東西放置在仁君想不到的非核心組織的老巢。程老幫主作為非核心成員,因地利之便,打探這兒的密室的秘密,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而犯了幫規,被伯伯懲戒。現在的程俊對此耿耿於懷,又因為不能成為正式成員憤憤不平。周喜兒利用這點,拉攏了他。”
巡視的人又來了,我匆忙離開。
我返回礦洞,輕輕轉頭,眼光巡視半圈,岩洞內大家都在休息,沒見著周喜兒。
我來到密室外。密室的鎖竟然是鐵先生設計的,所以,我打開它自然是毫不費力。我在密室內找到一瓶煤油,還有洪可馨的手槍。我把它們悄悄藏起,帶去地牢。
我把東西交給她,又用煤油破布做了幾個火把,讓她趕緊逃,“你先走吧。記住,別讓他們察覺你的行蹤。”
她搖頭,不肯離開。
下半夜,瓢潑大雨絲毫未停。
我找楊東義商量對策。
楊東義放下煙鬥。
“我知道這是周喜兒的詭計,小姐是被陷害的,可是我也拿她沒辦法。我也想找個方法減輕她的罪責,不過,就算減輕刑罰,也會讓她受到極大傷害。敵人在外,她根本無法活著離開。”
“那我去把她放了。”我說。
楊東義點燃煙鬥,抽了幾口,來回走了幾步。
“可是,她一個女孩,你讓她逃到哪兒去?她深居高牆之內,從沒有獨自出過遠門,闖過江湖,你讓她自己走,還不是一樣的羊入虎口?”
楊東義突然拍拍額頭,悄悄把我帶到地牢外。
我們看看守離開,便走了過去。
因為人手不足,所以這兒沒有固定的看守,隻有一扇緊鎖著的鐵門防止洪可馨逃走。
“你帶她走吧,現在,罪名坐實,有口難辯,隻能這樣了。”
他頓了頓,“不過,你要背負罪名,甚至被追殺。你怕麼?”
我沉吟一會。“我倒是不怕。不過,這個,這個。這樣一來,就正中周喜兒下懷了。她明知道我和可馨的關係模糊不清,故意散布謠言,然後刻意這麼安排,讓我們同時身敗名裂。況且,我,我和她,實質上又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甚至連同門兄妹都不是……”其實我內心對阿英的事依然無法釋懷,雖然內心想救她,但不肯明說。
楊東義把一根鐵絲交給我。“可惜,華兄規定,不許她回生父所在的黃旗社。聽說,她的奶奶不久前又去世了。否則,以他們的實力,定能保護好她。嗯,帶她去哪兒你自己定吧,總比在這兒等死好。”
我看看洪可馨,猶豫不決。
“怎麼,你不知道她是被冤枉的麼?打開這鎖對你來說是小菜一碟。你帶她走,其餘的事我來處置。”
洪可馨說:“東義叔叔,要是周姐姐知道,他不會放過你。”
楊東義說:“師侄,你保重吧,就算你能走,也要承受遁世逃難之苦。將來吃苦的日子夠你受的。”
我猶豫了,“可是,就算我們能離開這兒,也沒法逃開敵我雙方的追殺。”
洪可馨說:“不,不要管我。東義叔叔,不要連累他。”
楊東義看著我,說:“哼,周喜兒要置她於死地。你自己看著辦,我不勉強。你帶她走,就要照顧她,保護好她。我會想辦法拖住周喜兒,不讓她派人追趕你們。”他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你們可以去雪山找我的大哥東將兄。投靠他。沒人敢去他的地方撒野。華兄臨終曾告訴我,如果她受到排擠,無法立足,可以去投靠東將兄。見到他,好處多多。在這兒不便細說。不過,那兒距離此地有三千裏。一路艱險。你們要小心。”
“不,您別連累他。東義叔叔,請您照顧好,保護好大家。把大家安全帶出去,別去會合點。別讓喜兒姐姐的陰謀得逞。”她身處險境,卻依然想著大家的安危。
我躊躇片刻,點頭。“我,我可以救人,但隻是出於義憤。——唉,什麼鐵山堂龍頭,對我隻是虛名罷了。這回,我可要對不起大家,成為宗先生第二。連累兄弟們受辱了。”
“這才象話。要不然,我倒是懷疑小藍是不是你救的。”
我轉身返回洞廳,半路遇到程雪如。
她有些羞澀,低下頭,突然把一紙包東西塞了給我,轉身跑了。我打開紙包一看,竟然是六發子彈。我抬頭,不見了她的蹤影。
我剛走出幾步,突然幾個人走過來,請我去見周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