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洞庭大會(2 / 3)

陸百川茫然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白冷鋒歎道:“也不能說沒有,孟亦常下毒總是有原因的,無非就是想借此控製各門各派,如果依他所願,也許……”陸百川道:“這肯定不行!”白冷鋒苦笑道:“我也明白啊!”這時,鍾逸道:“也許有一個人能治!”眾人聞言皆是先驚後喜,鍾逸接著道:“就是創造了這圓缺毒的那個人——鴆羽幫的幫主常斷!”眾人都愣住了,鍾逸歎道:“其實此人乃是我的師兄,當年我們都是師從江湖神醫百草先生,隻不過我喜歡鑽研醫道,而我師兄更喜歡鑽研毒道,沒想到他最後還創立了鴆羽幫,禍害武林。”

徐誌方聽後,感到一陣失望,道:“我聽說鴆羽幫自從二十年前被武林正派打敗後,幫主、副幫主等人都被關在了鄱陽地牢,可惜後來被人救走,銷聲匿跡。”白冷鋒接道:“直到最近才敢光明正大地出現,但是常斷到現在好像還沒出現過啊!淩凡,你在孟亦常門下多年,可有什麼線索嗎?”風淩凡想了片刻,道:“據我所知,近些年來鴆羽幫實際上都是李鶴頂負責打理,他幾乎已是實際上的幫主,而常斷,卻從來沒有出現過。不過我聽說孟亦常能控製這些幫派好像是用了某種奇毒控製了他們的首領,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這圓缺毒了!”

雲泣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圓缺毒為常斷所製,常斷也必有解法,因此孟亦常無法以這種方式控製常斷,便轉而控製李鶴頂以操縱鴆羽幫。”陸百川愁道:“這樣的話,常斷豈不是九死一生了?”雲泣歎道:“的確,常斷死了的話對孟亦常更有好處——”“不!”風淩凡打斷道,“憑我對孟亦常的了解,他應該不會殺了常斷!”陸百川問道:“為什麼?”風淩凡道:“畢竟常斷是個難得的用毒奇才,孟亦常就算暫時不用他,但是憑他的價值,孟亦常也是舍不得殺他的!”眾人一聽,似乎看到了希望……

平靜的夜晚,一輪彎月嵌在夜空中,一個少年凝視著彎月,念叨道:“圓缺圓缺,月圓月缺!”雲泣走過來,道:“百川,還沒去休息嗎?”陸百川轉過頭來,歎道:“畢竟一峰他們中了‘圓缺毒’,我實在是擔心。”雲泣輕輕走到他身旁,共同望著那輪彎月,道:“放心吧!我們遲早能找到那個人的,孟亦常也遲早會被我們幹掉!”陸百川問道:“雲大哥,楊姑娘怎樣了?”雲泣道:“鍾大夫已經給她看過來,他醫術果然高明,用內功通過金針引毒的方法,散去了她體內的毒素,再養上兩天就應該沒事了!”陸百川突然道:“雲大哥,你跟楊姑娘是不是——”雲泣臉上一紅,低頭道:“她答應日後陪我退隱江湖,過普通的生活了!”陸百川笑道:“那得恭喜你們了!”雲泣輕微笑笑,道:“你跟羅姑娘的喜酒,也別忘了請我!”這回輪到陸百川麵紅耳赤了,他突然想起了師父告訴過他的,立刻道:“對了,雲大哥,為了打敗孟亦常,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看!”雲泣疑道:“什麼東西?”陸百川看看周圍,道:“這裏不夠開闊,等到藏鋒山莊後再說吧!”

江湖似乎一夜之間失去了孟亦常一夥人的蹤跡,武林正派們紛紛派出弟子,各地的不少俠客也幫忙尋找,可孟亦常他們就是杳無音信。人們紛紛感到納悶:他們到底搞什麼名堂?

差不多過了半年時間,藏鋒山莊中,陸百川正在練劍,一陣劍風吹過樹梢,葉子紛紛落下,但是每一片都分成了兩半。羅輕寒在一旁,手托粉腮,癡癡地看著,他身邊站了個七歲左右的孩子,看見此景,連拍手讚道:“小姨父好厲害啊!”正是靖傑。雖然陸、羅兩人還未成婚,但是風靖傑早就管陸百川叫“小姨父”了,羅輕寒起初每聽他叫一次都是杏臉飛霞的,不過次數多了,倒也不怎麼在乎了,隻是發愁這樣下去兩人婚期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啊!

羅輕寒走上前拿起手帕替陸百川擦擦汗,關切道:“練了這麼久,累了吧!還是歇會兒吧!”陸百川微笑著抓住她那隻拿著手帕的玉手,柔聲道:“不努力練的話,怎麼打敗孟亦常啊?怎麼跟你成親啊?”羅輕寒一聽,麵色緋紅,另一隻粉拳輕擊陸百川胸膛,嬌嗔道:“亂嚼舌根子!你自己擦吧!”說著便掙脫陸百川的手,把手帕往他懷裏一塞,轉過身走去抱起風靖傑,道:“靖傑,小姨帶你去找你爺爺奶奶!”說完便朝一道門走去,留下陸百川一個人苦笑。

沒過兩天,藏鋒山莊的眾人聚集在前堂,看著白冷鋒手中拿著的兩封請帖,一臉嚴肅。發帖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半年的孟亦常。請帖中說要邀請各派掌門前往洞庭湖畔參加武林大會,一封是給白冷鋒的,另一封是給陸百川的。

羅輕寒瞅著請帖,冷笑道:“這個孟亦常,還真把自己當武林盟主了呀!”陸百川道:“他竟敢這樣光明正大地邀請我們,這其中很可能有詐!”白冷鋒歎道:“就算大家知道有詐也隻能去了,一是為自己子女徒弟,二是為了本派聲譽,總不能讓孟亦常小覷了自己啊!”陸百川道:“那我們就闖一闖這鴻門宴,他來個暗流湧動,我們就來個暗度陳倉!”白冷鋒問道:“百川,那件事沒被他們發現吧?”陸百川點點頭,道:“放心吧,嶽父!多虧了姐夫還有雲大哥他們,那件事很成功!”白冷鋒放心地點點頭,道:“孟亦常又練了半年的‘羅刹神功’,不知如今功力幾何,我們手裏唯一的籌碼就是他了!”

大家準備了一天後,白冷鋒、陸百川、羅輕寒、風淩凡等人帶著一些藏鋒山莊的弟子即將出發,這時,白如茉腰纏“細柳”,走了過來,淡淡道:“我也去!”白冷鋒一愣,道:“如茉,你還是——”白如茉打斷道:“爹,你不用擔心我的!我很清醒!隻是那件事情我得自己去做個了斷!”白如茉回到藏鋒山莊後,在丫鬟仆役們眼裏像變了個人似的,半年來沒說多少話,也隻有她們姐妹在一起時還能有說有笑一點,不過總讓人感覺有些勉強。如今,她自己提出前往,白冷鋒思慮片刻,歎道:“也罷!”

幾天後,各名門正派的人陸續趕到了約定的地點,此處已經擺好了大量的座位,還有一個寬廣的比武台。此地臨近洞庭湖,湖麵上吹來一陣陣風,舞起有些門派帶來的門旗,似乎大家都是嚴陣以待的將士。雲泣、楊瑤瑤也已經來到了此處。一聲“掌門師弟”讓陸百川回過頭來,驚喜地發現劉輝帶著雲夢劍派的弟子們已經聞風而來。

“哈哈哈哈!”伴隨著一聲湖麵上傳來的長笑,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湖麵,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踏著湖麵飛奔而來,若不是笑聲的詭異,足以讓人以為是洞庭湖上的仙翁。陸百川看著那個老者,眼睛似乎要冒出火來,恨聲道:“孟亦常!”

孟亦常從湖麵一躍而起,恰好落下踏在了一麵龍旗旗杆上,再度躍起落在了比武台上,而那龍旗的旗杆早已被震斷,連手握著杆的那人都被那股內勁震得昏倒在地。這是遊龍門的門旗,遊龍門主龍戰氣得臉色發青,怒道:“孟亦常,你未免辱我遊龍門太甚!”孟亦常作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馬上笑笑,道:“這是龍門主吧!剛才老夫已經很小心了!否則,憑老夫那招‘乘龍遊海’,你那位小弟子早就沒命了!哈哈!”

龍戰握緊了拳頭,麵上青筋暴露,道:“你……你……不要太得意!”便狠狠地坐回自己的位子,右手怒拍旁邊的茶幾,茶幾一下斷成兩半。陸百川想道:“這孟亦常,不僅手腳上欺負了遊龍門,連輕功的名字都占了他們的便宜!”自己皺緊了眉頭,靜觀其變。

孟亦常咧嘴笑道:“各位武林同道們,承蒙各位抬舉,光臨老夫這‘洞庭大會’,老夫在此謝過。”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站起來冷冷道:“‘武林同道’這四個字,孟先生用起來不太合適吧?”此人一雙冷眼緊盯著孟亦常的一舉一動,透露著無形的殺氣。

劉輝輕聲對陸百川道:“這人就是淮河派掌門周嘯濤,他的弟弟周乘濤也中了孟亦常下的毒!”陸百川暗道:“此人膽色的確不錯!”孟亦常笑道:“是嗎?莫非周掌門不是在座眾位的同道?”周嘯濤冷笑道:“孟先生,還請不要挑撥離間,若是孟先生擔心我等以多欺少,我等皆可立誓為證。其它廢話就少說吧!”

孟亦常大笑道:“好吧!既然周掌門都如此說了,那老夫就開門見山吧!”接著正色道:“如今天下看似太平,隱患實多,今年契丹蕭繼遠、蕭撻凜等人率軍南下,我朝屢敗,之後又有李繼遷於西北作亂,威脅如此之多,我等雖在江湖,不問朝堂之事,但為大宋子民,豈能不顧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有些人聽了他這番看似熱血的言辭,竟然傻傻地叫好,陸百川等人聽得心中冷笑。

周嘯濤道:“的確,我等身為大宋子民,自然不能棄國家於不顧,但不知孟先生提此事與今日之事有何關聯?”孟亦常道:“既然如此,我中原武林自當齊心協力,共禦外侮,而如今各派分流,難齊一心,自然需要我們結盟以待,如此,則需要有一個武功高強、萬眾皆服之人作為盟主領導。”羅輕寒在陸百川旁邊輕啐一口,道:“說白了,這老頭不就想當武林盟主嗎?”陸百川冷冷道:“讓他多做一會兒美夢好了!”一個老者站了起來,負手道:“武林盟主之位,從五代一來,已經將近百年未立,孟先生所言的確不錯,可是武林盟主除了武功高強之外,還需要德高望重,否則隻會令人貌恭而心不服,不知孟先生想推薦何人?”陸百川看見沈恩予和華淩山都站在老者一旁,便明白此人就是秦嶺派掌門沈淩嶽了。

孟亦常笑道:“沈掌門所言極是,因此老夫本想要推薦之人就是老夫的堂兄孟濟天孟掌門!”眾人皆是一驚,陸百川則是驚怒交錯,想道:“你故弄什麼玄虛!”孟亦常接著道:“老夫堂兄雲夢劍派的孟掌門一身俠骨,又是武功高強,二十年前就暫時擔任過武林正道的領袖。他本是最佳人選,隻可惜——”說完故意掉下一滴淚,用袖子擦拭,悲聲道:“他竟然不明不白就死在了奸人手中啊!今日老夫辦此‘洞庭大會’,也是繼承他那心係天下百姓的遺誌!”其實雲夢劍派一事江湖還並不怎麼了解真相,今日來的大多是為自己子女徒弟中毒一事。

沈淩嶽則已從沈恩予口中聽到了一些真相,道:“孟先生不必太過悲傷,那害了孟掌門的奸人自是天理難容,我等自然也該責無旁貸為他報仇雪恨!如果可以的話,今日我們就可以用那些奸人的血來祭奠孟掌門!”雲泣臉上表情複雜,陸百川明白雲泣多多少少也對自己師父的死負有責任,當即拍拍他的肩膀,表示鎮靜下來,雲泣點頭回應,楊瑤瑤也抓緊了他的手,雲泣回以微笑。

沈淩嶽問道:“那不知孟先生還推薦何人啊?”孟亦常收斂悲色,正色道:“老夫認為此位還有三人可以擔當!”沈淩嶽道:“願聞其詳!”孟亦常道:“老夫的師姐,仙華派的傅掌門,藏鋒山莊的白莊主以及您,秦嶺派沈掌門!”此言一出,又驚四座。各門各派又是議論不斷,有些門派的掌門雖然明知今日來此並不是爭什麼盟主之位的,但是聽見孟亦常看不上自己還是感到有些不忿。

沈淩嶽輕“哼”一聲,道:“老夫久居秦嶺,江湖之事少有過問,孟先生推薦老夫,真是太過抬舉了!老夫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孟先生還是別開老夫的玩笑了!”說罷便又坐下。這時人們的目光又轉到了白冷鋒身上,白冷鋒站起來,冷眼盯著孟亦常,道:“白某也同沈掌門一樣,少有過問江湖之事,孟先生推薦真是折煞白某了!”說完也便坐了下來。孟亦常笑道:“既然兩位都如此說了,那麼這武林盟主之位不如就交予傅掌門吧!”此時仙華派還未來到,羅輕寒等得有些急了。

這時,一個嬉皮笑臉的漢子走出人群,滿臉通紅,右手還拿著一個酒葫蘆,旁邊的人都聞到一股酒氣。漢子笑道:“各位,且聽在下一言。”孟亦常問道:“請問閣下高姓大名?”漢子抱拳笑道:“在下塗一醉!”劉輝對陸百川道:“此人江湖人稱‘八麵玲瓏’,不屬任何門派,今天應該隻是來這看看熱鬧的吧!”的確,“洞庭大會”的消息早就在江湖上傳開了,除了名門正派的掌門、弟子們,還有一些江湖上的其他人物前來參加,不過他們可未必知曉大會的真相了。陸百川聽見此人外號“八麵玲瓏”,不由得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