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個胖老道!”
“咦,那個黑須鋼髯的漢子!”
晶兒此時指著不遠處一個地方,而郭逸星則是看向另一個方向。
郭逸星看到的是,一大片枯萎的花草間,一個身形高大的黑須鋼髯漢子,正一手提了酒壺,醉身踉蹌著行進,卻又沒有踩到一點花草,嘴裏“呔,呔”有聲,不時噴出酒氣。
而凡人看不出的是,那酒氣所過之處,那些枯萎的花草竟是好像活轉了過來,恢複了豔亮生機,隻是那些花朵像喝醉了酒一樣,無風卻東倒西歪。
轉頭,再看向晶兒所指之處,卻見有一個胖老道裝扮的一個人,一手拿著卦旗,一手向外打著什麼手式,卻是向著房家大院這邊行來,速度卻也是不慢。而他走過的那些地方的花草,也似從未枯萎,還是那般生機盎然,鮮亮動人。
“是他們,倒知道他們奇異。剛才我還想到他們,卻是想誰誰來啊!”郭逸星此時很是高興,他倒是直接忘了,剛才想到這兩人時,還有些不滿。卻是誤會這兩人,怪他們身賦奇能,卻是沒有及時發現這邊房府的事情,沒有來幫忙。
“無量尊神!公子,你怎麼在這裏,你沒事吧!”胖老道此時卻是先發現了郭逸星這一奇異的一行人,幾步就躥了過來,關切地問著郭逸星,眼神卻有些防備地看著白珍和九婆。此時的白珍和九婆自是恢複了一些一直功力壓製的容顏,其他人卻是再也不認得。
說話間,那黑須鋼髯的高大漢子卻是也踉蹌著過來了,隻是沒有說話,咧著嘴笑著。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走,幹完活,跟我喝酒去!”郭逸星心思急轉下,摸準了兩人的軟肋,一句話,就讓這兩人眨巴巴眼,開始加速複活花草。又是一通忙活下,那附近的花草都已是活了過來,那兩人卻也不再問什麼。隻是哈哈笑著,催促著快去喝酒。
進入一家鎮上小小酒肆,郭逸星掂了一下袋中的銀兩,張牙舞爪地叫了一大桌子酒菜;引得店裏的客人都是尋聲看來。
入得靠窗一間雅間,郭逸星這一小小八歲孩童形樣,卻是毫不客氣地坐到了主位之上,招呼著大家入坐。
“無量尊神!哎喲,疼!”卻是胖老道看到酒菜上來,很是快速地抓了一個豬蹄狂啃起來,而下一刻卻是白兔躥上了桌子和他搶奪著豬蹄。
而那黑須鋼髯的漢子卻是把酒壺提在手中,旁若無人地喝起來。
“又是倆活寶,難道我成了這等活寶的聚寶盆了嗎。這兩個家夥,對我的脾氣;隻是雖有奇異,卻也是欠缺了我的管教啊!”郭逸星心下卻是這樣感歎著,很是高興。
招呼著白珍和九婆吃菜,又從胖老道的麵前硬搶出了一些菜,喂給晶兒吃過;再回頭看時,桌子上已是杯盞狼藉。
無奈下郭逸星又算著手裏的銀兩,隻留了一點車錢,剩下的都又叫了菜來,才算是大家正常吃完。
隻言片語中,郭逸星才簡略知道,這胖老道本名高達誌,也就三十出頭。原本家境殷實,家道中落後又遭逢劫難,家裏人都是死光了;連番刺激下,他也是再也無心功名,偶遇老道學到了些本事,也就遊戲風塵四處遊蕩,及至到了陽關鎮才算是停住了腳步。
而那黑須鋼髯大漢則是本地人,卻是話語極少略有口吃。再三追問下,才知道他竟是文府裏那位曾經幫助過郭逸星的耿七哥的兒子,名收耿爾猛。細看之下,確實和耿七哥很是相像。這家夥隻有十七歲,長得身形高大,卻是曾被一個門派看中招為弟子,因為屢屢酒後誤事,又被除名趕了回來,卻是也學了一些好本事。但這家夥卻是自此無所事事,整日喝酒為樂,也不知世事艱難。
郭逸星思忖一番,又用右手中指抹了神目,生出異彩,在兩個此時醉倒的家夥身上掃視良久;又請了白珍和九婆這種閱事豐富的人來試探一番,終是再無懷疑。
“醉漢們起來,自已爬上車去,以後跟我混吧!肉管夠,酒管足!”郭逸星說著,又做出了那右腿前弓三指高舉,左手掐腰昂頭向天的牛哄哄招牌動作,兀自嚷叫起來!
“無量尊神!你——真好!”卻是那胖道高達誌醉眼中,舌頭打著結,抱著郭逸星的小臉親了一口;下一刻卻是踉蹌著追上同樣醉著卻是已到了車前的耿爾猛,拉扯著爭先爬上了車去。引得白珍九婆晶兒都是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