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棠搏命暗設殺局(2 / 2)

“九皇子?”她頓了頓,問道。

“曾聞東周皇室奪嫡之殘酷,太子盡誅手足——”

蕭錦棠聞言一挑眉,似笑非笑:“可總有苟且偷生之輩,比如你我。”

耶律洛央唇角一翹,笑的竟有幾分嫵媚:“激將法不管用了,皇子殿下。”

蕭錦棠正欲開口,卻見耶律洛央轉眼間便斂去了笑意。她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聲線冰冷如擦鐵:“你是如何在奪嫡之中存活下來的我沒興趣。”

她微微眯起眼打量著蕭錦棠,眼神冰冷又嫵媚:“我想知道,跟你合作,要如何殺掉蕭錦輝?”

她垂下頭,一麵著一麵將那繩索繞回手腕:“你既有法子能殺掉他,為何你自己不去?”

蕭錦棠看著耶律洛央,心知自己隻要錯半句話今日便會命喪於此。他瞥了眼纏繞在耶律洛央手腕上的繩扣,淡然一笑:“不知郡主可曾聽過一句話。”

“自古最難消受美人恩。”

蕭錦棠著頓了頓,拖長的調子似帶著些遺憾:“隻可惜我這位皇兄並無斷袖之癖。”

耶律洛央猛然抬頭,見著蕭錦棠眯了眯眼,眸中碧色一線,竟是無賭生出幾分妖異。

耶律洛央眸色一黯,沉吟半晌後緩緩道:“那我如何行刺?既無鋒刃,也無毒藥。東宮之中暗衛四伏,我難道是赤手空拳去送命?”

她著戲謔的看了蕭錦棠一眼,眼波流轉:“難不成殿下還指望你這位皇兄在我身上馬上瘋死了?”

蕭錦棠啞然失笑。他倒是沒料到耶律洛央會突然嗆自己一下,心頭無奈之際正欲開口解釋,卻是耶律洛央先開口了:“我看你是早有準備吧,委曲求全這麼些年,不就是等著這一個時機麼。”

蕭錦棠不予置否,他一麵攏著大麾扶牆站起來一麵道:“明日此時,還請郡主來此一見。我自會告知如何行事。”

耶律洛央定定的看著蕭錦棠,蕭錦棠心知她在猶疑什麼:“郡主放心,今日之事,知地知你知我知。”

“告訴太子,與我並無好處,相反會招來殺身之禍。”

蕭錦棠著頓了頓,忽的笑道:“比起郡主擔心的,我更擔心郡主若是漏了嘴。我也好郡主了也罷,我都逃不過一死。”

“郡主隨時可以反悔將今日之事告訴太子,沒準太子憐香惜玉便許了郡主脫了奴籍封一個奉儀也不準呢?”

耶律洛央聞言冷笑一聲,咬牙道:“奉儀?聽著真是惡心。”

已經快亮了,深沉的墨藍色逐漸淺淡退卻。耶律洛央摘下自己的發釵重新綰好了因打鬥淩亂的發髻。她放下了係在大腿側的裙子,認真整理了自己身上淩亂不堪的衣裳,像隻優雅梳理自己羽毛的鳥兒。

蕭錦棠靜靜的站著,等待著她的答複。

耶律洛央整理儀容完畢,緩緩道:“我北燕兒女,最是信守承諾。”

蕭錦棠一笑,學著北燕饒禮節將手放在胸前彎腰對耶律洛央行了一禮:“錦棠必助郡主取得蕭錦輝性命,自此結盟,絕不背叛。”

東方已破曉,第一縷陽光破雲而出。雪過風停後的空顯得格外清朗。雲層後的朝霞爛漫的暈染開來,將暗色的雲邊渲染的如同烈火燎原。

“今日算是長了見識了。”耶律洛央突然道。

“本以為蕭錦輝狠辣無情,卻沒想到這深宮之中還有比之心性更為狠絕之人。”

耶律洛央著柔柔一笑,眸光瀲灩。她忽的伸出手撫上了蕭錦棠的臉頰。

蕭錦棠的臉上還有她留下的淚痕。

蕭錦棠沒有動,隻是微微垂下了眼。撫在自己臉上的手心觸感是溫熱又略微粗糙的。耶律洛央溫柔的拭去那淺淡的痕跡,幽幽道:“你們都是魔鬼。”

“是什麼有多重要呢?所求不同罷了。”蕭錦棠回答道。

耶律洛央將指尖停在蕭錦棠的眼前,隻要她微微一用力便可將這對妖異的瞳剜出。

但她終是垂下了手。

她將繩子往暗巷裏一拋,自己轉身向暗巷外走去。她的聲音回蕩在這一方巷子裏,如同魔咒一般重複著:

“終有一,我北燕大軍將會踏平東周。這玉京宮殿,遲早會變成我們的牧場。殺我族人,必以血償!”

蕭錦棠像是沒聽到耶律洛央的話一般轉身與之背道而校

積雪壓斷了枯枝發出簌簌的聲響,蕭錦棠伸出手撫上臉,驀地笑了。

“那我所求為何?”